对洛庄来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亲生女儿赴死他身为父亲却是无能为力。
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了他心底最不容他人触碰的伤口,每每想起都会心痛的潸然泪下。
眼下,突然听见有人提起自己可怜的女儿,素日来总是温文尔雅的洛大人便是克制不住,睁着微微发红的眼睛急切的看向李泽。
“国公这话是何意?难道微臣那可怜的女儿并非是国公之女害死?真正的凶手是另有她人?”
李泽面对洛庄也是十分有愧的,在朝堂上几乎能呼风唤雨的镇国公李泽朝着洛庄抱拳行礼,脸上带着愧疚与痛色。“洛大人,本官不是那种推卸责任的人,当年令爱被冤死一事,的确跟本官的女儿有牵扯,但是本官也很清楚自己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小女虽说从小骄纵任性,但心底深处却是善良的,如果没有人在她
耳边引诱挑唆,她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令爱之举。”说到这里,李泽又朝着洛庄一躬身,道:“是本官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本官在这里向洛大人道歉,但洛大人也是明白是非大义之人,明白只有将真正的凶手抓出来,才能告慰令爱的在天之灵不是吗?!
”
洛庄出自书香世家,一身的温厚气度是他给人的最深刻的印象,可就是这样一个温文儒雅的人,在提到自己惨死的女儿时,却能披上铠甲,眼睛里虽含着泪,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瑶儿是微臣最疼爱的女儿,当年她被人冤枉偷了皇后娘娘的鲛珠,洛府上下也差点遭了灾,为了保护洛府,那个孩子承受着一切扛下了莫须有的罪名,最后惨死在天牢大狱之中,微臣听说,她离世的时候
,是躺倒在一个湿冷冷的监牢里,身下没有被褥,没有御寒的任何东西,只有沾满血水的麦草秸秆。”“微臣身为父亲,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儿,没有能力将她从天牢里救出来,更没有能力为她洗刷冤屈,这些年来,没没在那孩子的生辰和忌日的晚上,微臣都能梦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地上哭,身上伤痕累累、受尽折磨;本以为害死瑶儿的人是李姑娘,可没想到今日才晓得,原来这里面还有其他人的参与。国公,你我同为人父,将心比心,你该理解微臣此刻内心的悲痛;只要能将真正伤害瑶儿的凶手
找出来,微臣愿意拼了性命,也要为我那可怜的孩儿讨回一个公道。”
在场不少朝臣都是为人父的,家中也有娇女,当年洛瑶在京城那也是名满整个京师的才女,而且还与当时的凌王殿下传过佳话,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却是走的这般悲凉。
一时间,不少朝臣心中都为之动容,看着为了给女儿讨公道而哭出眼泪的洛庄,更是感同身受,恨不能冲上去也帮上一把。
李泽听了洛庄的话,更是心有愧意,他抬起头,看向姜蔷:“皇后娘娘,听了一个父亲如此呕心沥血的话,你可有什么话好说?”
姜蔷攥紧了手指,冷冷的看着李泽:“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皇后娘娘,到了现在,难道你还不承认自己这些年来做下的丧心病狂之举吗?为了你的野心,为了你的目的,你的这双手,你的那颗心究竟戕害过多少人?利用过多少人?当年的确是小女的不是,她心存
嫉妒,被眼前的得失的迷了眼,所以才会做出诬陷洛姑娘的事;可是,毕竟是那么大的一件事,如果没有皇后娘娘你在后面推波助澜、暗中相助,清儿又怎么可能会错的如此离谱?”“你为了将本官拉到你的阵营,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你以为只要将清儿控制的好好地,爱女心切的我就会为你所用;所以,你不仅为无辜的洛姑娘设下了一个陷阱,同时也为清儿设下了一个陷阱,让她在
迷迷糊糊、糊里糊涂中背负上了一条无辜的人命。”
洛庄将李泽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吃惊的目光难以置信的朝着姜蔷看过去,“皇后娘娘,难道真的是你?是你设局害了微臣的女儿?”
姜蔷面对着众人谴责中带着质问的眼神,又是窘迫又是愤懑。
都是多少年以前的烂事,人都死了,骨头都烂完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李泽挑了出来,看着那些人的眼神,哪里是在询问她,分明就是已经相信了李泽的说辞,将她视为了那个最十恶不赦的恶人。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必要再继续遮掩下去。姜蔷冷着脸色,面无表情的看着因为痛失爱女而身影萧条的洛庄,“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本宫能看得起她,利用她,也算是她的福分;当初如果她乖乖承认下偷鲛珠的罪名,本宫或许还能饶了她一条小命
,只可惜,这女娃娃书读多了,什么都没学会,反倒是学了一腔没用的骨气,最后死在天牢里,也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本宫。”
“丧心病狂!”洛庄第一次不顾身份在大殿上失了仪态,他双目含泪的怒视着姜蔷,颤抖的手指怒指向她,“在你这毒妇的心里,那个无辜的孩子就是一条贱命吗?利用了她,伤害了她,甚至连她的生命都剥夺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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