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到底在哪?怎么去找?燕青躺在床上冥思苦想,甚至做梦都要梦到。
他匆匆忙忙训练出来的所谓特务队伍,现在勉强在朔方集结。这些家伙叫特务,其实连特务是什么也未必清楚,当然,燕青自己也懵逼。这些人除了本来的军士拥有的拼杀、砍杀等技能,还勉强训练了潜伏、格斗等东西,因为要深入匈奴内部,还训练了匈奴的语言姿态之类的。不过燕青一去检查,就知道凉了。这帮家伙哪里能假扮匈奴人啊,谁都能看出来,一幅汉人的摸样,匈奴的服装好像是强行瞎套上去的(事实上也是的)。一开口就更糟了,哪还会讲匈奴话,只会比划比划。当然燕青也不会,但是燕青还算聪明,跟着法正学了一阵子,日常用语还是能勉强应付的。
燕青料这些家伙靠不住,只能让他们现在朔方城待着,不予出动,免得打草惊蛇。
当然燕青也陷入苦恼。自己孤身一人,在这茫茫草原,上哪去找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奴啊虽然他能轻易逃脱软禁,但是找不到人,还是不能完成落尘交给他的任务啊!
蒙古包被掀开了,阳光透了进来,匈奴兵又来送饭了。
匈奴提供给燕青的伙食还不错,燕青喜欢大口吃肉,黄羊肉细嫩美味,胜过中原的许多精致饭菜。但是燕青不怎么喝酒,怕误了事情。今天来送饭的是一个年轻的匈奴士兵,他进了帐篷,将几个碗和酒水慢吞吞摆好,嘴里“咿呀咿呀……当”地哼着歌,音调颇为悠扬。燕青起先没怎么在意,用蹩脚的匈奴话称赞那个年轻人。不过他随即愣了一下……这调子,哪里听过啊!
这个调子绝不是他平时消闲听的曲子,这音调悠长凄凉,他仿佛是执行某个重大任务的时候偶然听到的。是什么呢?
年轻的匈奴士兵摆好了酒水饭食,准备走开了,燕青一把拉住他。那匈奴士兵一脸惊恐,以为燕青要打他。但是燕青立即松开手,开始比划,仿佛要问自己什么。“歌,哪听的?”燕青一边用汉语问(他不会表达成匈奴话),一边指着自己的嘴。那匈奴士兵看得摸不着头脑,以为是要好酒之类的,乃试探地问一句:“酒?”
燕青知道匈奴话中的酒,连忙摇头。年轻的匈奴士兵一脸茫然,想出去喊人帮忙。燕青连忙拉住,情急之下,燕青直接自己模仿哼了起来,“咿呀……”,然后问“哪里?”。那匈奴士兵终于明白了,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燕青只知道几个零碎的词:“部族”“汉人”“女人”。燕青感觉思维一下高速运转起来:汉人——女人——熟悉的歌声,还能有谁?仿佛电击一般,“想起来了!我知道了!”燕青激动地嘟囔着。不错,这个调子他听过,当时他陪落尘到黄河上龙洲拜访蔡邕的时候!当时他在陌生的小岛上,负责保护落尘安全,神经还是比较紧张的,好时刻保持机敏。所以他听到这个曲子,虽然不失悠扬凄美,但是也会代入到第一次第一次听的情景中,感到需执行某种重大任务的紧张感。
那么,这首曲子,就是蔡琰的《胡笳十八拍》!这个汉人女人,莫非就是她?!燕青感觉自己激动地手和腿都在发抖,连话也有点说不清。也不理那个匈奴士兵了,燕青独自在帐篷里走来走去。本来以为草原茫茫,根本没有办法完成任务,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落军上下都无比想救回来的蔡琰就在附近!怎能不激动!那匈奴士兵奇怪地在一旁看着,过了一会还是悄悄离开了。
燕青过了好一会才镇定下来。通过这个线索,蔡琰很可能就在附近,在一个部落里面。现在他有两个任务,一是脱离这些匈奴士兵的软禁,二是找到蔡琰把她带回去。逃出软禁好办,燕青不怎么担心……但是怎么找到她?虽说就在这附近,但是燕青一个汉人,不会问路,这里蒙古包、帐篷层层叠叠,他燕青总不能一个个礼貌地询问吧!一旦发现他逃跑,驻地必然会戒严,那样他就更难活动了。
不过在这里干着急没用,在这帐篷里再待一个月也不会想出什么完美的方案的。况且法正给他的时间有限,大军抵达前线法正就要翻脸,两军正式大战的时候他还救什么人,恐怕自己都要被祭旗。必须抓紧时间,尽快行动。
燕青盘算了一下,现在溜出去不合算,会很快被发现,因为过个把时辰晚饭就要开始了。匈奴兵进来送饭肯定会发现,这样他活动的时间就少了。他还是等晚饭吃过了,把门卫干掉,然后悄悄溜出去,这样可以活动一个晚上。主意已定,燕青忙抄起凉肉大啃起来,略微喝了一点酒水。天还早,燕青决定躺下来休息,养精蓄锐,这样晚上活动才有精神。
果然有了行动计划就是令人心安,燕青知道蔡琰就在附近,心安了不少,焦虑也少些了,迷迷糊糊很快就睡着了。
他是被那个小匈奴士兵摇醒的,还是中午的那个,他带来了和中午一模一样的晚饭。还是慢吞吞摆好酒食,见燕青刚睡醒,打着哈气开始吃饭,十分正常,放心地走了。小匈奴士兵掀开蒙古包走出去,燕青往外面瞅了瞅,天有些暗了,似乎是黄昏。
燕青开始慢条斯理地吃晚饭,反正现在也出不去,天还太亮,等暗下来才好行动。过了一会,燕青感觉差不多了,掏出软箭,准备行动。燕青本想直接走出去,凭他的手速,那些站岗放哨的匈奴士兵没反应过来都得被射死。但是他还是转念一想,还是谨慎一点为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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