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白圣说完此番话后眼中神光逐渐内敛,身体后仰躺倒在椅背上,单手撑头盘过一条腿,身体微微倾斜,嘴角挂笑,动作神情与陆行空如出一辙。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陆大师兄还是这副坐相,看来还没完全忘本嘛。”
白圣语气慵懒,眼皮微垂,好像下一刻就能睡过去。
“还是师傅他老人家教导的好,‘卧莲醉态’可是他老人家手把手交给我的,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陆行空忽然没由来的哈哈大笑,猛地起身指向白圣,刚要说话却又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快要背过气去。周围的人一头雾水,不明白陆行空笑从何来。
“你这……哎呀我去,不行了,我得缓缓。”
陆行空擦掉眼泪,平复了一下气息才指着白圣说道:“想当初你这‘卧莲醉态’还是我教给你的,当时你小子觉得好玩儿,是坐着躺着都这德行,有一次竟然被师傅训话的时候也摆出这副德行,当时差点没把师傅气个半死!要不是我们几个师兄师姐给你求情,师傅非要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才算罢休。你说要是没有我,你能活到现在吗?”
陆行空再次躺回椅中,讥讽地眼神射在白圣脸上,“你觉得现在找我不自在合适吗?”
“不得不承认,陆大师兄对我有领路之恩,甚至说有救命之恩也不为过,不过……”
白圣的身体突然猛地弹起,一巴掌拍在眼前的桌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白圣好像一头睡狮在沉睡中猛然惊醒,嗜血的王者之气潮水般扑面而来,死亡、战栗是唯一能体会到的感受。周围几名沙匪受到这有如实质的杀意冲击几乎窒息,纷纷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小腿不住的颤抖。可能是出于本能的自保,他们的手都伸向了背后的佩刀。
“不过你对我的恩情,和你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比起来,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白圣咬牙切齿,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反观对面陆行空,面色如常稳如泰山,丝毫不受影响。
“你杀害师傅,残害同门师兄师姐,烧毁圣殿杀害教众,现在又压迫这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你觉得你做的这些不足以让我找你麻烦吗?”
“哈哈哈!哈哈哈!”
陆行空突然仰天狂笑,他右手抚额,狂笑一阵之后将手挡在自己的脸上,一双眼睛从指缝中露出,双目中的猛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邪笑。
“师弟啊,你还是太嫩了,看得透人心却看不透人性。所以你才会对我做的事情如此愤怒,所以你才会被那些老狐狸蒙蔽。话说回来,你下苦力剿灭那么多的沙匪,不会就是为了找我吧?”
陆行空手掌下的嘴咧的很大,似乎很是兴奋。
“那我可是真的荣幸啊。”
“你可没这份殊荣,”白圣昂起了头颅,眼神蔑视,“我问你,你觉得你做的一切对得起死去的十一师姐吗!”
“十一……”
陆行空眼中的猛兽好像受到了某种刺激,炸起的毛发在一瞬间平复下去,转身走回了囚笼深处,背影黯然落寞。
“你是想要劝我回头吗……你还是别浪费口舌了。我倒是想劝劝你,和我一起脱离那个虚伪的地方,真正解放自己的本性。”
“话说的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了你肮脏的本质,多说无益了,动手吧。我很想看看,那一战过后,大师兄你的伤恢复的如何了。”
白圣缓缓站起身。
“也好也好,刚好替师傅检查一下你的修为如何了。”
陆行空转着肩膀活动关节,忽然想起了被二人晾在一旁的黑袍,这才转头看向他,不过黑袍整个人被宽大的黑袍遮住,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
“说了这么久,还没请教过使者大人如何称呼。”
陆行空脸上春风和煦,如果没有那些狰狞的伤疤,看上去到还是颇具感染力。
“离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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