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景沐暃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倒掉杯子里的冷掉的茶水,又把锦绣杯子里的凉掉的蜂蜜水给倒掉,重新续上温热的,说道:“念念说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夜弘是个枭雄。若是他坐上了一国之主,恐怕
大荣国与南夜国之间和平相处了百年的局面将会被打破,两国又会处于兵戎相见,纷杀不断,百姓生灵涂炭的境地了。”
几个人在脑海里,不由自主的便出现狼烟四起,厮杀不断的场景,连带着吹过来的风都有着彻骨的冷意。竟没有人说话,场面一时寂静无比。
容若公主打破了这喘不上气的死寂,说道:“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锦绣说完这句话,笑意盈盈的看向景沐暃,说道:“这句话,大荣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军神景王爷应该不会陌生吧?”
景沐暃心中一动,看着锦绣盛满了促狭笑意的脸庞,说道:“这是自然。”自小,母妃便给他灌输这大荣国的天下便是他们景家的,军事,便成了小小的景沐暃必读,又怎会不知道锦绣说的是什么意思。
墨言和容若公主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来商讨正事,竟然也会看瞎眼睛!异口同声的说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不动如山,以待君子。”锦绣微微一笑,看到景沐暃看向她不认同的眼神,竟意外的懂得了他的意思,说道:“或者说是饿狼。”容若公主、景沐暃、墨言笑了起来。景沐暃把锦绣的双手塞进一个白狐狸毛做的手捂里,说道:“念念的比喻虽然有点玩笑的成分,但是还是有一个是对的,便是夜弘是匹饿狼,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正在虎视眈眈的瞄准了我们。这段时间,麻烦墨大当家的盯紧夜弘的动向,不止是他的,还有他的势力分布,最好看看他与哪些朝中权贵牵扯其中。我们既然身涉其中,断没有安然抽身的道理。”景沐暃歉然的看了
一眼锦绣。
锦绣在景沐暃耳边,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睿恒,你我夫妻本是一体,本就共进退才是。”
景沐暃听的眼睛一阵发热,有心想与锦绣多说些体己话 ,奈何对面两座大神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反而瞪大了双眼,景沐暃一个冷眼过去,说道:“话已至此,容若皇姐还有墨大当家的还有什么事情吗?”
容若工作一脸无辜的看向墨言,问道:“墨大当家的,你说我的耳朵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我竟然听出了有个人想要驱逐客人呢。”
墨言强忍着笑意,用扇子掩住嘴巴,说道:“微臣的耳朵还算好使,确然是。”容若公主揶揄的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景沐暃,还有些歉然羞窘红了脸庞的锦绣,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做这不识相的客人,告辞。”竟干净利落的站起身走了。锦绣想要站起身来相送,却
被景沐暃按住了双手。
墨言也紧跟着,朝锦绣和景沐暃拱手告辞,追着容若公主去了。
景沐暃的双手还维持着拉住锦绣袖子的动作,轻舒了一口气,说道:“两个无关人士终于走了。”
锦绣默不作声,轻轻的啜了口景沐暃倒得温水,润了润干渴的喉咙,说道:“睿恒,你真的越来越幼稚了。”
景沐暃不说话,笑的一脸得意,将锦绣揽进了怀里。说道:“我并非是没有将淑妃薨逝放在眼里,这个女人好巧不巧的死在昨晚,确实有些蹊跷。”
锦绣难得顺从的靠在景沐暃的怀里,说道:“你也看出来了?”“嗯。如你所说,淑妃是假借救你之手,却暗行暗害之事。”景沐暃说到后面的那一句时,眼中的冷意就要化作冷刀子,狠狠地切割着已然死去的淑妃身上,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冲着她曾经想要
伤害你这一条,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倾泻我的愤怒。让她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她了。”锦绣自然知道景沐暃所想,说道:“睿恒,淑妃那个女人虽然愚蠢,但也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我怀疑,想要加害于我的另有其人。”锦绣将她存在心里的疑窦说了出来。事出其反必为妖,她与淑妃井水不
犯河水,犯不着以命相搏。只是,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似在不久之前曾经经历过,一样的事情。
“江锦筝!”锦绣脑中灵光一闪,一个身影快速的翻了过去,仍是让锦绣看出了端倪。景沐暃捉住锦绣的双手,说道:“江锦筝是谁?念念,你回答我。”锦绣仍是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自然没有功夫搭理景沐暃的呼唤。是了。当初的江锦筝,如今的淑妃娘娘,都与自己都是彼此之间的过客
,却偏偏想置自己于死地,背后或多或少的都有着一个人的影子。
锦绣瞳孔骤然一缩,心下一凌,快速的闪过一个名字:沫沁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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