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风里花又懒洋洋的躺回去,“吩咐下去,皇上想怎样就怎样,最好能助一臂之力。皇上想做的事,能闹多大就闹多大。明白吗?”
长渊一怔,仿佛想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明白。”
犹豫了一下,长渊意识到一些,忙问,“主帅这是不打算回北昭?”“回去干什么?剁了公主丹,给我妹子报仇?还是奉上一份厚礼,多谢她成全了阿靖跟萧东离,这才有了我的宝贝外甥?罢了罢了,回去大眼瞪小眼,我还觉得心烦呢!”风里花摇了摇手,“我还有事要做,
正好趁着现在有时间。”
长渊皱眉,“太危险。”
“你是觉得我长得太好看,所以出门太危险?”风里花斜睨他一眼。
长渊轻咳一声,“是--算是吧!”
“不老实。”风里花吐气如兰,指尖捋过鬓间散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去准备一下,明日咱就离开蒿城。”
“要不主帅再考虑一下?”长渊犹豫。
风里花拦手。
长渊一怔,快步上前。
哪知下一刻,只听得手中长剑一声脆响,冰冷的剑锋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风里花反手握剑,将冷剑抵在他的脖颈处,剑锋往前挪了挪,瞬时有少许血迹溢出,“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长渊垂眉。
风里花指尖一抖,冷剑准确无误的归鞘。他这才慵懒的闭上眸子,继续闭目养神。
长渊长长吐出一口气,风里花决定的事情,根本不容置喙。他惯来有自己的行为法则,不为任何人而改变。
既然风里花决定了,长渊也只能照做。
不过正如风里花说的,喀什成不了气候,相反的--迟早会死在年世重的手里。年世重是谁,那心计那城府,其实常人可以相提并论的。两次宫变,他都能全身而退,可见此人非同一般。
没了风里花的北昭大军,犹如群龙无首,士气早已今非昔比。
不过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之前,风里花要去见一个人。
一个举足轻重,又极为重要的人。
他就关在幽州的地牢里,一个人静静地去想着,那些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一幕幕的重演,一遍遍的回忆。
风里花策马直奔幽州,直接去了地牢。
幽暗的地牢里,没有半点生气,有的只是腐败的气息。像极了死在战场上的将士,那一具具腐败的躯壳,被日晒雨淋之后,弥漫出来的气息。
因为战争,地牢日久失修,如今顶上还渗水。
有水底从顶上渗透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水坑,清晰的落水之音就像人的心跳,平静安稳却透着无以言说的悲凉。
他面壁而坐,佝偻着腰,不声不响。
“那封信还没看够吗?”风里花轻轻拂袖,掩着口鼻,“看够了就放下吧!人死了,回不来,没死的--你也见不到。”那人微微抬头,依旧背对着风里花,视线麻木呆滞的凝着墙壁,干哑的嗓子里,发出沙哑的颤音,“好男儿战死沙场何足惧?怕的是,鞠躬尽瘁,落一个乱臣贼子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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