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元阳郡主被带走,送入了皇宫面圣,如今就住在驿站里,被不少人看守着,怕是要恨死上官靖羽了。
上官凤冷笑,“你还有心思管那个丫头作甚?十一王爷惯得她无法无天,见着皇上,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也就是皇上大度不予计较,否则十个脑袋都不够她砍的。”
“那现在呢?”上官靖羽蹙眉。
“在驿馆里住着呢!”上官凤抿一口水,仿佛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皱着打量自己的女儿,“阿靖,你又在动什么心思?”
上官靖羽无辜的瞪着眼睛,“爹你瞎说什么呢?若那郡主是个世子爷,阿靖还能动动女儿家的心思,可那是郡主。阿靖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该--”
“呸。”上官凤挑眉,“说什么混账话?都是身边的丫头不好,把你教坏了。”
早前他就说上官靖羽身边的人不太对劲,后来长公主回宫,他才从管家的嘴里知道,那丫头就是当日府中的素颜。长公主的性子那叫一个混账,连带着自己的女儿都被教坏了!真是该死!该死!该死!
上官凤心里头,早就将长公主骂了个狗血淋头。
上官靖羽自然也清楚,爹说的不是素言和苏月,也不是芙蕖,而是--素颜。素颜说,骂人要痛快,怎么难听怎么说,管它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自己就是规矩。
说起来她那些市井习性,确实也跟素颜有关。“你素来聪明,爹也不跟你废话。驿馆那儿,你可以去,但是必须盯紧点。如今大朔与北昭处于多事之秋,若是甘州大动,我们手里还有个元阳郡主,那便是最好的筹码。你明白爹的意思吗?”上官凤一本
正经。
上官靖羽点头,“明白!”
“那就好,出去吧!”上官凤直截了当。
“爹--”上官靖羽蹙眉。
上官凤挑眉,“出去。”
“娘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上官靖羽撇撇嘴。
“你别得寸进尺。”上官凤道,“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哪儿那么多废话。出去!”
“爹--”她抓着上官凤的胳膊,撒娇又撒气。
“不行!”上官凤眸色陡沉,“出去!”
到底,上官靖羽还是被关在了门外,要不是这件事不能外泄,要不是爹的书房大门看似木门内里是铜墙铁壁,她真的要一脚踹下去。
算了,踹下去,脚趾头受罪。
“小气!”她在外头喊了一声,带着一股子不甘心的离开。
老小孩老小孩,等着年岁渐长,心里岁数便越发的变小。只是--爹对娘的心思,却是越发的不可理喻。独占,私有化,甚至于--连亲生女儿都不许碰触。
也许,那是上官凤一生中,最后的净土。
只留给,自己心爱的女人。
上官靖羽站在相府门口,扭头看一眼高高的红漆木门上头,悬挂着的匾额。多少人欣羡不已的殊荣,多少人可望不可即的权力地位,都凝在这上头。
可是高处不胜寒,也只有爹自己知道。
伴君如伴虎,不是每个人,都能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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