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特殊体质,莫非承袭了她母亲?
娘?
见她不说话,重锡稍稍蹙眉,“哪里不舒服吗?”
上官靖羽愕然回过神,“没有。我的血,真的如此重要吗?”
意识到自己说的,也许她无法理解,重锡转而道,“我的意思你也许不太明白,只不过这世上,确实有些事,无法用言语解释。”
“你……”
不待她想好要怎么开口,重锡继续道,“我知道,若我早些开口,你必定以为我是为了你的血,为了我这双腿才会如此待你。所以……”
她笑得有些微凉,“所以你宁可断了这双腿,也不肯开口。可是你潜移默化的教我如何医治三皇子的腿,实则也为自己做过准备。”
重锡不语,只是定定的望着她,“你肯……原谅我吗?”
音落,上官靖羽抿唇不语。
她徐徐起身,羽睫微微垂下,站在他跟前,良久没有开口。
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很难。”“我……一直试着去相信身边的人,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努力过,但是很多时候,心不由己。我也想过,很多事都是双方面的,一个巴掌拍不响。然则我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她敛去眸中月华
,面色微冷。
“我身在丞相府,我以为自己活得很简单,我爹保护得我很好。可是时至今日,我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我曾经看过的,都是……”她苦笑两声,“我先帮你治腿吧!”
他骤然握住她的手,“若然治好了腿,你该如何?”
她一愣,“我没想那么多。”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他认真的盯着她的眸。
“我走得了吗?”她问,“圣旨已下,二皇子即将上门,你拿什么让我跟你走?我若跟你走,那便是与皇帝为敌,与二王府为敌,与丞相府为敌。抗旨不遵,罪同忤逆。上官家的满门,我输不起。”
重锡点头,“如果,我替你承担一切,你还会不会跟我走?”
“你到底是谁?”她憋了一口气,终于开口。
他愣在那里,“你觉得我是谁?”
她不说话,只是用刀子割开了手指,将血滴在碗里。血,如常人一般鲜红艳烈,并无特别之处。
“我帮你扎针吧!”她俯身蹲下。
“你明明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靖!”他一声低喝。
她冷然抬头,气息微喘,“还想我怎样?我还能怎样?”
“我一直陪着你。”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话。
“我真的尽力了。”她俯身以银针沾了碗中的血。
重锡失神的望着她,“若我死了,你还会如此坚持吗?”
她手中的银针一抖,险些扎错了地方,“胡言乱语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是生不如死,怎么活?”他问。
额头有冷汗不断的渗出,重锡的面色乍青乍白,视线却一刻不离她。她全神贯注,摒弃一切杂念,只将所有的心思扑在他的腿上。
一针不落,一针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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