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着点了支烟,抬起眼看了看空空荡荡的饭馆,摆摆手:“别怕,我不是条子的人,就是随便问问,我这菜整得咋样?还行吧?”
傻哥表情木讷的看了看二哥,见他没说什么,本能的点点头:“好吃,味儿正。”
“那就行,我也不是厨师,就是来这儿吃个饭的客人。”这中年人把毛巾丢到了一边的饭桌上,很自来熟的拿了一双筷子,夹起一块炒肉放进了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盐整得有点少,其他还行,看样子我手艺没退步啊。”
二哥沉默的看着这个中年人,并没有说话,表现得很安静。
中年人看了看他,露出了一个充满家乡感的笑容,跟长辈和后生说话似的,重重的拍了拍二哥的肩。
“东北人都团结。”中年人笑道:“我不会咬你们出来的,再说了,我又不是条子。”
“你咋知道条子找的是我们?”
“条子给的照片我看过,能认出来是你们。”
二哥揉了揉鼻子,无奈的笑着:“不是我多疑啊大哥,我就是被老乡人给卖了,要不然也不能落这个下场。”
“一起喝点。”中年人把杯子递给了傻哥,示意让他帮忙倒一杯,嘴里问道:“来,给我说说你那老乡是怎么卖你的。”
二哥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正准备给这同是家乡人的老大哥说上两句,忽然看见某个熟人从饭馆外面走了进来,带着一身的血腥味。
“白宝哥?!”二哥惊呼道。
“哟呵,是你们俩小伙子啊。”白宝国一边掀起衣服擦着脸上的血,一边乐呵呵的走到了二哥这一桌准备坐下,但当白宝国看见同桌的中年男人时,表情稍微变了变。
白宝国皱着眉头问:“大王,你怎么在这儿?”
一时间,二哥跟傻哥都以为穿越进了西游记的世界里,**还大王?怎么不叫大师兄呢?
“有人到我赌档里面挑事,我过来看看。”中年人头也不抬的吃着碗里的菜:“来挑事的都是外区的杂碎,我懒得过去,就跑这儿吃饭了。”
“腰里别着把菜刀你是冒充厨子呢?”白宝国阴阳怪气的问。
“去你妈的。”中年人客气的回了一句脏话:“开店的这伙计也是我们《东北帮》的,我来吃个饭怎么了?”
白宝国咧着嘴,笑得有些怪异:“我说你们《东北帮》的伙计啊,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哪儿都能看见你们这帮子人。”
“你怎么来这儿了?”中年人擦了擦嘴,抬头看着白宝国。
这时候他整个人的气质似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完全看不出先前他对二哥他们的那种家乡亲切感。
原谅我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具体的词语可以形容他,总之用二哥的话来说。
他一瞪眼,二哥就感觉有点腿软了。
“今儿还说顺路吃一顿东北菜开开胃,没想到就遇见你了。”白宝国龇牙咧嘴的看着中年人:“店里的老板呢?我记得昨天还见过他来着......”
“拿着菜刀去赌档办人了。”中年人平静的说,又问了一句:“你是顺路过来吃饭的?”
“是啊。”
“你顺路顺了十几公里?”中年人笑了起来。
白宝国指了指脑门上的血,那应该不是他的,因为二哥看得很仔细,并没有看见白宝国身上有任何伤口。
“被狐狸的人追了三条街,妈的。”白宝国气不打一处来的说:“这畜生也是打心眼里想弄死我了。”
狐狸?
二哥注意到了这个外号。
在这段时间里,他也因为白宝国的原因,多多少少的去了解了一些关于《东和贵》的事。
他当时心里就在犯嘀咕,《东和贵》里就有一个大混子叫狐狸,难道白宝国说的狐狸就是......
“谁叫你现在名气大呢,不打你打谁。”中年人幸灾乐祸的说:“你也够倒霉的,被追着砍了几条街,丢大人了吧?”
“妈的二十个人啊,我能不跑吗。”白宝国气呼呼的瞪着他。
傻哥可没二哥那么懂事,见这俩老大哥聊得不亦乐乎,傻哥好奇的插了一句嘴。
“白宝哥,你认识这老哥啊?”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白宝国没有在意傻哥插了一嘴,把衣服掀了起来,露出了腹部的一条二十厘米左右长的刀疤,笑得很灿烂:“这就是他原来给我留下的,一刀进去差点没把我送去投胎了,我能不认识他吗?”
说着说着,白宝国喜怒无常的脾气似乎又来了,重重的一拍桌子。
“妈的,王庆山,你这一刀老子想起来就上火,你说怎么办?”
“办个屁。”王庆山喝了一口酒:“都多少年的事儿了,你个犊子咋这记仇呢?”
傻哥对于王庆山这三个字没有任何反应,说白了,他压根就没听说过。
二哥也是这反应。
王庆山?
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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