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说道,“美女,我们要走啦。你走不走?可以搭我们的顺风车哦。”
“不用了,谢谢,我再待一会儿吧。”贺清扬道。
她正在发愁怎么选呢,这人就帮她选好了。
“真的不走吗?”鸭舌帽不放心地说,“你的全身都湿透了,不回去换件衣服?小心感冒。”
“真的不用啦,谢谢,”贺清扬红着鼻子,说,“反正冷啊冷的,也就习惯了。”
几个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准备走人。
鸭舌帽特别叮嘱了一句:“你一个人,千万不要到河里去哈。小心再次溺水,这次就没人救你了。”
“嗯,知道。”贺清扬道。
等到那几个年轻人走了之后,她捋起袖子,拿出穴位图和自己的小本本,照着二郎神所说的,开始集中意念,调动灵气。
很快,一股热热的感觉就从丹田之中升起,很是舒服受用,就连身上都不太冷了。
与此同时,湿透了的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干。
她一喜,心想,原来灵气还有这种妙用啊,比烘干机还好使。
但是这样一来,她的注意力就略有分散,丹田之中的热气一滞,处于将散未散的境地。
贺清扬赶紧收敛心神,集中注意力,用心感受灵气的运行轨迹,拼命将它向着自己的手臂引导。
她本来不抱太大的希望,结果没有想到,这一招还真的管用。
那股热流很快就流出了丹田,沿着身体往上窜,最终到达手臂部位,然后经过了各种重要穴道,每经过一处的时候,她都感到那穴位之处一热。
最后,感觉到灵气即将冲出身体的时候,她赶紧将整个手掌浸泡在河水之中。
这样一来,灵气一出去,就进入了河中。
很快,水里就荡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然后开始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气泡。
贺清扬一看有戏,加紧集中注意力,向水中输送灵气。
整条羽河的动静越来越大,渐渐有小小的波浪一层接一层地涌向岸边。
她心里一动,索性将整条手臂都浸入水中,然后如同勺子一样地,开始顺时针搅动。
这样一来,果然效果更好。
小浪慢慢变大,气泡成了漩涡。
不过片刻功夫,小小的羽河之中,居然掀起了一人多高的巨浪,一波一波地,直朝岸边扑来,将贺清扬再次淋了一个透湿。
她不由得庆幸,幸好没有回去换衣服,否则的话,算是白换了。
当然,更值得庆幸的是,此时此刻,这一段河道的岸边没人。
就在一片巨浪的喧嚣声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卧槽,这是你干的吗?”
贺清扬扭头,只见鸭舌帽独身一人,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心里一急,便想,这个家伙怎么早不来迟不来,现在过来。
这一分神,羽河之中的波浪就小了一些。
她毕竟灵力有限,修行时间尚短,远远没有达到收放自如的程度。
好死不死,鸭舌帽见她不答,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德性又犯了,“你是神仙,妖怪?还是那怪兽的同党?”
贺清扬看着开始恢复平静的羽河,心里一急,道:“闭嘴。”
心随念动,一股水箭从河中激射而出,正好打在鸭舌帽身上,立时将他打晕了过去。
贺清扬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很是愧疚:哪有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可是……
这小子好吵啊。
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大不了以后再道歉啰。
她决定,加快进度,争取早点把鲧逼出来。
这么一想,她便集中意念,将丹田之中的灵力通通调动起来。
羽河水很快就如同一锅煮开了的热水一般,翻腾不止,随即又化为浪涛,向上一窜,在半空之中,如同一条白龙。
越来越多的河水向上涌来,河底的某些地方便露了出来,尤其是泥沙地带,简直看得一清二楚。
贺清扬竭力睁大了眼睛,在河底搜寻鲧的身影,突然听到一个清冽之极的声音叱道:“停手!”
她的第一反应是:切,你让停就停啊,你算哪根葱。
可是循声望去,就见到一只巨大无比的王八,正蹲在岸边的一块巨石之上,怒气冲冲地看着她——虽然她自己也说不清,是如何从两只王八眼中看出怒气二字来的。
但是,倘若没有认错的话,这只长得像鳖,其实只有三只脚的东西,就是鲧变成的黄能了。
她的心念一动,意念一散,灵气停止外泄。
整条羽河水开始从半空之中落下,然后迅速恢复了平静。
她欣喜若狂地跑了过去,正要叫一声“鲧”字,但又觉得这个字的谐音不太好听,于是迅速改变主意,低眉顺眼地叫了一声:“祖宗!”
鲧:“……”
此人为何前倨而后恭也?
但是……他可不打算买她的帐,便高昂起自己的王八脑袋,傲然道:“谁是你的祖宗。”
“你啊。”贺清扬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恭恭敬敬地说,“您瞧,你是黄帝的亲孙子吧?而我们汉人呢,一向以炎黄子孙而自称。当然,从血缘关系的角度来讲,我们确实也是哈。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们是正经亲戚。那啥,老祖宗,照顾一下呗。”
鲧:“……”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八竿子打不着的血缘关系,算是哪门子亲戚。
贺清扬其实也感到很是羞耻,并且发自内心地唾弃自己这种攀亲带故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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