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〇八)
彼时被人袭胸的我内心狂风卷浪:
……娘、娘的咧,这家伙是在用咸猪手吃人豆腐么?
——这男女通吃的变态!
……不对,我顶着这么一张七月半的脸他竟还能吃得下手?
马逼!
这已经不是变态二字可以含括的了!
先一个绊摔把人撂倒了再说啊!
前阵子被大龄女青年强迫集训出来的成果立时显现,彼刻我的反应力跟速度皆十分惊人,胡商看我能动作状似颇吃惊,我才领略到他方才咸猪手的动作,原来可能是想做点穴这门技艺——
总之我趁他惊讶的当会火速上前抓衣领绊人,扑抓撂倒,一气呵成,粗步估计只花了二秒钟——然后在他还不及爬起来的时候赶紧趁机推进脚底板,一溜烟想开门往外头冲!
……哇咧这阁子内有变态待不得了!
不料变态的反应也不慢,摔倒后第一件事竟不是忙着起身,而是疾速伸手往前一抓,抓到东西后又用力往后一拽——
都怪衣襬的布料太坚韧,遭受如此强烈的拉扯也不破裂,害它主人顺着这股强力就这么往后摔回了门坎内,两人排排倒在地上,像两只被高手一球击倒的门柱型球瓶。
胡商迅速翻身压上来,我连忙出手锁他,不料对方十分滑溜有技巧,往来几回合后在下竟然反而被他压制住了?!
——马逼这到底咋回事啊?
这家伙的关节技怎么会这么强?!
眼下这姿势很诡异挣脱不开怎么办!!
打不过,跑不掉,那就……只能叫了。发挥大嗓门的功力。
我立马深吸气大喊:「救命!救———呃噗!」
压在我身上的人直接落了个锁喉技让我闭嘴。
我涨红着脸奋力扑腾——完蛋!这下别说破节操了,小命再这样下去也会玩完的!
眼见窒息感渐益沉重,我当机立断改攻击他的脸,弯着拇指,拼尽刺皮穿肉的气势瞄准他颧骨的凹陷处使劲抠去——
「唔!」胡商只皱着眉闷哼了一声,未放松手下力道,却反而扼得更紧……
……在下之前用这招来对付坏人的时候,那壮汉子都嚎出声了拼命往后挣求脱开啊!乃爹的这神经传导迟缓的货是打哪支残兵部队里出来的?!都感觉不到痛是么!!
痛觉系残兵拼尽破相的风险卯起来跟我对掐,死活不放手,在下因被掐的时间较长,手又比较短的缘故,逐渐居了下风,意识渐渐松散,眼前愈来愈发黑……
蒙蒙眬眬间,我见着自己的手臂软软地垂了下来,胡商颧骨处被我抠出一指血坑,面皮却顺着我手滑落下来,底下并非模糊的血肉,而是另半张截然不同的长相。
……这半张不同长相的脸,看起来也很面熟啊。
渐渐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他眼中两抹湖绿色的光芒,锐利带煞,清晰异常,仿佛一只黑豹潜伏于闇夜,那双精亮的眼瞳里边,只存寒意,未见一丝温度。
(一五〇九)
这只豹爪子底下,压得可是在下的命门哪……
俺在下这回不是得在真变态手上翻船了吧?
家里还有一些黑历史没藏好啊,还不能死呀……
(一五一〇)
隐约中似乎听到滴答的水声,本以为是忘川河岸的流水声,想着自己报到的时节真不巧,灵界最近是恰逢大旱么?这么小气吧啦的水流量,比孕育钟乳石的渗流水还不足,该不会是被狂风过境的好兄弟给喝光光了吧?最近没听哪里有爆发大规模的人口死亡事件哪?
忘川水劈头倾下,惊得我一个激灵,紧接着一声破了音的吆喝在耳边炸起,差点没荼毒了在下一向小心养护的好听力。昏沉的脑袋被扑面而来的冰冷凉意与臂上一道火辣激得彻底清醒过来,惊然睁眼,现场却不见婆罗花摇的忘川河岸,也不见听起来该干涸的忘川河水,只有石砌的牢似的四壁,上头间落挂着铁链与其他看来颇为凶残的道具,在铁盆内摇动的火光映照下,森森骇人,有一种地狱绘卷入门的氛围。
一个模样嚣张的人左手插腰右手拿鞭,正对着我立在这幅卷轴之中,口里劈哩啪啦说了一串话,尖嘴猴腮,满脸的狰狞,与绘卷主题真是分外地合契。
我乏力地动了动身子,随即惊骇地莫名不已——
喵的咧四肢动弹不得地被人给铐在墙上是怎么回事?!
还有在下一身贵公子的行头啥时给人偷换成妹子的衣裙了?!
恶,上头还血迹斑斑破破烂烂,配上当下的布景氛围,还真有种受私刑过后成一坨破抹布的感觉……
啊,臂上火辣过后好像开始有点痛了起来耶……
我:「…………」
(一五一一)
(⊙口⊙;)∥!!
娘娘的!老子还活着!!
……不过这里是哪里?
(一五一二)
尖嘴猴腮的瘦汉子没给我时间思考,癫着嗓子就开始鞭声霍霍:「说不说?!说不说?!妳到底说不说!!」
我:▔﹃▔∥
南牟释迦牟尼佛……
好在这家伙除方才砸醒我的第一鞭失准落在手臂上以外,其它全数鞭法精准地落到了我的上半身上——偷换我衣服的人不知为何未发现我里衣下的内甲,初步猜测是偷懒没换里衣的关系,是故在密银甲的保护下,这人鞭法愈准,我就愈安全,反而还能享受一种类似马杀鸡的爽快感……
……不能再写下去了,再写下去就显得我M了。
总之当时的我身上一套莫名被人换上的女装本已是又破又脏沾满血污,若未近距离细瞧,实在很难发觉其实鞭鞭皆未再见新血。然而就这般任那瘦汉子继续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在下一向是个奉公守法的模范好公民,到底为啥么会被人绑来这边擅动私刑啊!
我决定搞清楚状况!
这人到底是想我说什么事用得着采用如此残暴的手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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