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医见势,深知此下是最好的时机,便扬了扬下巴,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陛下,微臣有事要禀。”
明烨眼神示意,拦着何太医的几名近卫才放了行:“院判的死,你有什么知道的,速速道来。”
李莞逸心知此下怕是大势已去,他怎么能想到,仵作查个死亡原因居然可以查到如此细致,连什么被吸入口鼻中的线头都可以查得出来。
借着人群的重重遮掩,李莞逸原本想不动声色地偷偷离去。可他却忘了,这里是出过人命的地方,又有圣驾亲临,早已是被宫中的侍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站住!”几名侍卫一拥而上,二话不说便将李莞逸扣下。
这里是命案现场,他们不敢怠慢,便急急压到了明烨的面前:“陛下,此人趁乱想要脱逃。”
本来何太医还觉得上来就直接将矛头对准到了李莞逸的身上,是否有些操之过急。可没想到,李莞逸自己却是把自己放在了这样风口浪尖的位置上。
那可就不能怪他了,何太医指了一指被侍卫推搡到近前的李莞逸来,一脸义愤填膺的神情:“就是他,李莞逸李太医。微臣看得清楚,就是他杀了院判的。”
李莞逸的两肩都被人紧紧地扣着,动弹不得。见明烨投来的眼神冰冷,只是不住地矢口否认起来:“不是下官,不是。”
“何太医,捉贼要捉脏。你这么肯定,那想必是有证据在手了?”别看皇宫占地广袤,但传起消息来,远比想象中的要快上许多。将李莞逸认定为杀人凶手的,几乎是众口一词的决绝。
在这种先入为主想法的影响下,明烨基本也是这样认定的。只是,他还足够理智,能让众口一词最终变为板上钉钉的事实的,只有确凿的证据。
“陛下请看,地上的那个药炉盖子。”何太医的眼睛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瞥向地上的那个关键物证,生怕无意中被人毁了。
李莞逸的眸子一缩,原来他和院判所说,当真都被何太医一字不漏地听了去:“陛下,陛下明查。臣不知道那是什么谁的,定是要有人栽赃陷害的。”
人只要心急,着急地撇清自己,必然会露出更多的马脚来。李莞逸便再一地证明了这一不变的定律。
何太医心内窃喜,只是面上没有表露出分毫而已来罢了:“我从没有说这盖子是谁的,李太医何必不打自招呢!”
何太医这话一出,李莞逸的心算是凉了半截。
是啊,这何太医还没有提起这盖子是谁的呢,他怎么就那么按捺不住地跳了出来?这下好了,反而是他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明烨一见李莞逸的如此反应,心内也有了数,只是,他还需要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何太医,你继续说。”
“是。”何太医不由地挺了挺腰杆,瞥向了李莞逸:“近来换季,太医院上下忙成了一团,个个都是分身不暇。只有李太医,在瑶嫔那处偷着懒不说,今日一回来,便被院判叫去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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