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过只是瞬息的功夫,景安王便已经回头看到了原处纵马而来的一支队伍。
耀眼的光芒之下,那些人的盔甲一片片闪着银白色的寒光,动作齐整划一,目的更是出奇地一致。
此情此景,还有什么是不清楚的,分明就是冲着他们而来。被景安王吼了这么一嗓子的今歌,此刻也终于算是反应了过来,再不敢有片刻的松懈,只提着裙角在积雪之地上奔逃了起来。
“你干什么?”马上的一人伸手拦住了同行者张弓搭箭的动作,“他们是陛下要的人,万不可伤其性命。”
张弓搭箭者甩开了那人的束缚,语气颇有些不耐的意味在:“景安王你我自是无权动,可那女人的死活陛下可没有说。”
回到了宫里的陛下雷霆大怒,当即派人来一路追踪赶上,却对抓到人之后该如何惩治并未有一个明确的指示。
“陛下是没有说,可你这是越矩知道吗?”
拗不过那人,况且他也不是万分确信圣意的,来人只紧了一紧手下的缰绳,任凭着胯下坐骑飞驰而过:“王爷还请留步,陛下有请。”
景安王还想再逃,可两条腿终究是抵不过马匹的四蹄:“陛下可有再说什么?”
什么是大势已去,景安王算是明白了个透彻,只能无奈地屈服于眼前的几人而已。
“小的不知。”陛下的旨意怎么会是他们这些人能知情的,来负责追赶的人确也不敢惹怒景安王:“还请王爷莫要与小的们为难。”
“王爷……”今家出事多天,可只有此刻,今歌才又感受到了那日莫名熟悉的恐惧之感,是一种恐惧到浑身整个毛发都在颤栗的感觉。
景安王被人带回京,就算等着他的是陛下的盛怒,可终归其人与陛下有着割不断的血脉关系。可若是她呢?哪里来的那么多好运,从鬼门关侥幸逃脱了一次,却未必能有第二次。
“有劳诸位了。”景安王颔首,算是应了下来。他身怀功夫,且很难落于下风,但这个时候,敌我双方,谁强谁弱,已经是一目了然。
若他再强自负隅顽抗的话,到时他身怀功夫一事便也跟着藏不住了。没有必要因为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而把其余的东西也拖进了火坑里去。
事情让人烦扰的原因,通常并不是它的棘手,而是在于解决问题的方案,有多种选择。在没有到了迫不得已而做出选择的近前,谁也无法判定,哪个选择才是正确的那个。
就好比,平阳侯在圣驾前率先告了一状,可他若是想要脱身,可不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抢在人前,取了今歌的性命。那时,死无对证,谁又能说,他这个王爷是包庇罪人的那个呢!
可惜的是,因为今歌在他手上还另有他用,景安王一时还动不得,才逼不得已做了这许多的打算。闹到如今,已经是最坏打算当中的绝境了。
“回陛下,景安王和今歌带到。”陆公公小步快移着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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