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这一次却是没有接话,他拔步一冲,当即便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向马上端坐着的景安王迎面砍劈而去。
黑白他已经见得太多了,可不是各执一词便可以说得清的。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其人真的是那景安王又能如何?
当前保了凌玥的命在,才是重中之重。瞻前顾后,实在拖拉至极,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来得更为顺遂妥帖。
至少在眼下看来,他所做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当前最准确无误的决定。
景安王占尽了马上的优势,借着高处之便,虽仍然没有扳回一城来,但总是没有那么快便落入了下风。
知秋此前并未接触过策马之事,又不比凌玥一般观察入微,如今大难当前,心内失了主意,将马车驾得是歪歪斜斜,就差侧翻在了当场。
不多时的路程,却已是让知秋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一肩膀的血已经晕染遍了里外好几层的衣裳,便是从外面看去,都是异常扎眼的血红之色。
许是失血过多,凌玥的一张脸白得过分,她费力地抬手扯了一扯知秋的袖子。
开口言说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的气力居然是轻到了这样的地步:“回,回昨天住的客栈,万不要,万不要让人瞧出我的伤势。”
凌玥那染了半个臂膀的血流不止,要如何去遮去掩,才可以做到不被人看出来呢?
“是。”不管如何,先应下来便是,万一姑娘见她有所犹豫,再一个心急,反倒是让伤情更重了。
知秋趁回话的功夫,伸手抹了一把自己额头满布的汗水。
拉车的马应是先前被无影的几鞭子抽狠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直到走到了昨日的客栈之前,都不用知秋费力叫停或是如何,马车便已靠边停稳。
“有人追上来吗?”凌玥的指头微挑,人强撑着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询问。
“那倒没有。”知秋这一路也是担惊受怕得不行,生怕她们前脚刚逃出生天,后脚就有被人逮了去。
因而,在马车趋近停下的这一路上,她都有在细心观察:“姑娘,你这伤势可如何是好?”
知秋矮身钻进了马车里去,看到那坐塌之上也是触目惊心的被血染红了一片。
凌玥何尝不知道她将马车内里搞成了乱糟糟的一团。眼下是在这里待久了,嗅觉早不灵敏,但若换了旁人来,那刺鼻的血腥味一早便暴露无遗。
“知秋,你再翻翻看,看马车里,还有没有什么衣物?”她可不能就这样下了马车,动辄伤成如此模样的人,便是掏钱住店,也没有客栈敢做这笔买卖。
若事实真如其人所说,他是王爷。那便没有例外,是远在通州之地的景安王。离京的话,还带了如此多的仆从,想必是回他的通州去了。
此去路途遥远,马车又是最能容纳的代步工具,不用想,找几件衣物出来,应该还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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