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继踱步到了殿外,杏儿还不忘回身拉紧了殿门,“还请王爷稍等片刻。”
她只站在原地,却感觉这四方天地之中总有旁的眼神交汇在了他们的身上,这种感觉总是能引起人的不适。
眼角的余光有意识地借着关门这一动作而瞥到了墙角的隐蔽之处。
可惜的是,那里并没有什么异常之象,就连日光投射下的阴影错杂似乎都从未有过。
这一切的一切,不禁让杏儿再度产生了对自己的疑问。难道说,这些不过是她过于敏感的错觉不成吗?
“怎么?可是有哪里不对?”入宫几次,每每都是这个叫杏儿的宫女负责接引。又加之,她与弦子都是深受太后信赖器重的,景安王对其的态度因而要比寻常人客气得多,此下便是等了许久,也还算耐着性子细心询问了一番。
一阵瑟缩寒风卷裹着飞霜侵入了檐下,更有甚者,竟是挑尽了每一处可落的角落,径直钻入了唯一散发着温度的衣领之间。
景安王应是不大耐寒的,不然也不会每每见其的时候,他都穿裹着那么多层。
“无事。应该是奴想多了。”杏儿也感觉到了因为飞霜的骤降而更显冰天雪地的天气,搓了一搓暴露在寒风当中的两只手,这才赶忙面向了景安王回道:“奴这就为王爷带路。”
景安王的面上虽然不露分毫,但心底却是喜不自胜的,遂拔开了步伐。在寒气的抵御上,他是有着不足之症的。只是,这不足之症却不是天生就带的。不了解他的人,永远都只会在眼睛看到的层面徘徊不前,并且陷于其中。
众人眼看着景安王骨瘦如柴且很显佝偻的身材,便以为这是打娘胎带出来的不足之症。殊不知,只是后天的药物使然。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针对这些误解,景安王从来没有做过解释以及回应。
因为解释和回应只能是再一次地旧事重提,于他人好不好不得而知,于自己却是有害的。
飞霜愈来愈大,过了时间的酝酿,它们不知何时演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在被乌云遮去了大半,现下只有丝缕的细碎光芒之中,闪着不那么夺目却很是异样的光彩。
飞雪伴着强劲的寒风簌簌而落,似乎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前行的道路上便铺满了一层洁白无瑕的稀薄白雪。
二人远去的身影被飞雪连就成了一道撕不破的雪幕,只有影影绰绰的东西似在移动。
墙角处一早被用来藏身的宫娥,眼见着不复见了他们二人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连连摆手招呼起了身旁的几人:“我先去了。”
陆公公只说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真颜她们虽是无缘得见。但既然陆公公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出来,分量毕竟也就摆在了那里。宫人们纷纷倒戈相向也不是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以往的熙寰宫中人多眼杂,眼下却是多人都倒戈为陛下做起了事来,因而探听消息也用不着再防备于谁。
太后身边的那弦子和杏儿两个大宫女,任凭她们再如何地精明,防得了一个两个,却再难防得过一群。
宫娥一路小跑,在漫天飞雪中,脸颊都因为急促的呼吸而遍生起了红晕:“陆,陆公公,奴,奴有事情要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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