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什么自然。”白陆夺过无影手中已然空掉的酒杯,不再为其斟酒,而是攥在了自己手里:“你这样不打一声招呼便三番五次自主离开京都,怕是越线了吧。”
“无影自小便得师门教导,对于雇主传达的任务,一定要誓死遵从。那么现在,也只是令行禁止,从来不曾越线。”
白陆被噎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放开手里的酒杯:“我不与你这个小辈逞口舌之利,你与那凌玥有何关系我也不会多嘴过问。只有一点,你定要给我记住了。”
无影一向表情冷漠呆板,说出的话更是常常因为绝情而使得他异常孤傲冷僻。非是他不尊师,不重道,也更非是他故意摆出了玩世不恭或高高在上的假姿态。实是多年的习惯造就。
白陆向来说话便是半开玩笑,这一朝变了样子,难得让无影为之一震。
“非要如此与你耳提面命,你才愿多听进去些吗?”白陆哀叹了声,“也罢,若你师父在世……”
“唔”,白陆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一时情急之下的话赶话时,反而失言了。
若是师父在世,可惜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无影敛去眸中神色:“师叔到底想说什么?”
看到无影难得愿意沉下心来同他坐在一处,白陆也便不再兜圈子:“如今树敌众多,内有异心,你若是想同师门撇得一干二净,我也不会阻拦于你。只是,无忧的事情,总该有个了断。”
说什么师门呐!说得那样好听,其实白陆心里最是清楚不过,他们无外乎就是一个杀手组织。只是在那些年日渐强盛之后,还是逃不过日暮西山的那一天。
他只是恰巧见证了它的盛极一时以及如今的凄然落魄罢了。
“无忧!”无影将这个名字挂在嘴边反复了几遍,不知是在笑还是如何,表情是那样的异样:“他倒是来找过我。”
听到这样的回答,白陆也不惊诧,只是抬头看了看窗外:“时辰不早了,你明日还得护送玥姑娘上路。我就不留你了。”
就算白陆不下逐客令,无影也准备告辞了:“师叔,若你一路都要跟来,无影没有办法替你遮瞒。”
“谁说我要与你们同去了?”原来这小子好酒好菜地备着来待他,只是因为想要打发走他这个碍事的师叔。
白陆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认为十分有必要同他讲讲清楚:“你有你的主人要听命,我自然也有我的手段要谋生。在这期间,当师叔的来看看你,有问题吗?”
别看白陆经常是嘻嘻哈哈的样子,但既然能担得起无影的一句师叔。那么必然也是有其过人之处,且这过人之处并不只是浅尝辄止一般。
无影微微颔首:“师叔随意。”
乓的一声响,是无影走后合上了房门的动静。
待到次日天光放亮,无影便来到了白陆的房门外。
就算是日暮西山,但他们在京都还是有着据点,他和无忧因为师父身死一事而脱离于那所谓的师门。
可白陆却没有。
白陆这一线人有着什么样的密谋打算,无影其实并不了解。当时带着凌玥去找白陆,也不过是铤而走险,是望他看在师父的情分上,可以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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