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正昊这才清醒了一些,看向了自己对面同样浅酌的儿子:“有什么事,同你哥说也是一样。”
今歌的哥和今歌是一母同胞,但两人前后差了将近有十岁的差距。今歌彼时还是尚未及笄,可他的哥俨然与今正昊同僚家中的嫡长女订了婚。
今言将酒杯搁下,面色不快:“今歌,不是我当哥的说你,你哥和你爹也就这点爱好了。你管天管地,怎么连我们喝酒都要管?”
今歌扑上前,摇了摇今言的胳膊:“今时不同往日。我可是打探到了对我们今家大大有利的消息。”
“哦?”今正昊和今言同时放下了手中的酒尊,两人喝酒喝得面色红润,可现下两双眼睛却同时亮了起来。
“你们都下去,没有吩咐就不用伺候了。”今言抬手遣散了左右的侍婢和家丁。
“说说,是凌珏的事情?”今言仍然记得中元鬼节那晚今歌一副活脱脱撞鬼的样子。
“是。”左右无人,今歌也就不再压制着声音:“那晚,城中惊变,若不是后来几个黑衣人大肆屠杀。我想,当时就应该可以确定珏世子的去向。”
“那你现在就可以确定了?”今言多心。那晚摆在眼前的机会他这个妹妹都没能抓紧,今日无端就得知了不成?
今言一五一十说出了她在平阳侯府的见闻:“今日去侯府,正巧碰上凌玥给平阳侯送来信笺,正是珏世子修的家书。”
她虽然未能得见,不过想来,凌玥不是说谎话的人,平阳侯更不会同她演戏。
当时的遮遮掩掩也是理所当然,毕竟谁都不愿意将家书展示在外人面前。
今言眯了眯眼睛,他生来便是一双丹凤眼,因这个动作更显得双眼狭长,狡黠得很:“凌珏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虽然如今也没有个一职半位,但是他若离京,这里面绝对不简单。”
今正昊也放话:“今言,你仔细着点。如果必要,就让他有去无回。”
“是。”父子二人的打算从不瞒着今歌,不过他们的对话也大多让今歌听得稀里糊涂的。
今歌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爹和哥两个人做的事情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你们要杀人?”
“小点声。”今言厉声喝止住了她,“杀人若是像你这样哄哄,杀人不成,反倒赔上自己的性命。”
今正昊也开始打发今歌:“行了,你下去吧。女孩子家家,就不要插手朝廷的事情了。”
今歌不情不愿地行礼,正要退下,又觉得他们二人方才的对话哪里怪怪的。
终究抵不过心里的不安,转回身发问:“哥,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偷偷打探了。”
“你,你们。”今歌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逡巡着,咬了咬下唇,大胆问了出来:“你们该不会是想反吧?”
造反啊!如果一个东窗事发,那就是诛杀九族的大罪啊!今歌觉得眼下自己的生活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去犯这个险,她当然不乐意了。
今言狠拍桌子而起:“造反?这么大的罪名,你哥和你爹可担不起。我劝你,就你这点死脑筋,趁早给我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今言几步上前,双眼里透出的恶狠狠的目光,就是今歌都忍不住双腿发软:“否则,我们今家万劫不复,你也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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