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井底蛤蟆,还不愿意?你眼里,只有那些官窑瓷器、刀兵盔甲才算稀罕物?是多没见过世面?”
“南珠可知?牛血红珊瑚可知?羊脂玉可知?比起你那些破铜烂铁,破坛烂罐,不知高出凡几。”
胖子自顾自坐在胡椅上,看大掌柜的眼神,充满鄙夷。
大掌柜做生意多年,讲究和气生财,黄家事业攀升,有他不少功劳,一身铜皮铁骨,早练就唾面自干本事。
刚才还生气的一张脸,眨眼翻个干净,陪着笑说,“看来您是行家,在下有眼不识金香玉,还请原谅则个,您……有何大物件……”
“物件不大,就看你敢不敢!”
胖子捞起来桌上一杯饮子,很不客气喝上一大口。末了,还砸吧砸吧嘴,不知是否在回味。
“最近议论纷纷的那厮,你应当知道罢。”
大掌柜身形一滞,随后不动神色说道,“自然是知晓的。”
“他要用琉璃换铜,一斤换一斤,你也知道。”
“当然,各家掌柜都在说他傻,但又能怎样,谁让人家不卖给咱呢。”
“哼,他不过是借花献佛,慨他人之慷,一招沽名钓誉,将来名气有,官位唾手可得,为此损失些钱财,有何不可。”
“一些钱财,你应当知道那是多少!他卖出一万斤琉璃,不过一万斤铜,要知道那些上品水晶杯、琉璃杯,一盏便是几贯!损失不知几何!”
似乎对梁范败家行为十分不满,黄家大掌柜恨恨拍着桌子,宣泄着。
“看来某与掌柜乃同路人,那便好说。”胖子放下饮子,看看左右。
大掌柜心领神会,喊一声,“六郎,好生支应着,有客来就说某有要事,回头上门拜访。”
听见六郎走出去,大掌柜说,“请讲。”
“这厮别的没有,但命好,琉璃盏你以为他何处得来,便是他师门传承数百年宝库中所有!”
“什么?他……真是……逍遥派?”
“不然,那些奇思妙想他自己想出来?当然不是,不过从师门前辈记载中看得只言片语,去糊弄未曾见过与之类似的宋人。”
大掌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还寻思,一个人即便是天赋异禀,也不能这般多智多谋。”
“话分两头,那厮一直惦记宝库中物件们,其中价值连城,便是师门前辈们炼制出的琉璃,据说层层叠叠,不可计数,即便他卖一万斤,也不过是少部分而已,等到世人皆知有琉璃,再慢慢高价便是,到时名利铜都有,升官还不是小菜一碟?”
胖子一番分析,大掌柜很是认同,不然放着钱不去赚取,那是傻子才有的作为!
“只是,那和您有何关联?”
“要说这厮百密一疏,当初他师父为换钱财造船,曾经卖出过不少琉璃,只是他不知而已。当时可是按照一斤两到三贯卖,如今他徒儿一斤一贯卖,你说,那收货人会作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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