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第十一位上,连热身都不算的小战斗,让南凡生白白激发了自己的热情。
这才发觉,年轻时的愚钝,中年时的颓废,积聚成了老年的无匹,不觉间,已离神灵只差那么一丝丝了。
放眼四去,能入眼的好像真没几个了,连毛子教的堕达拉都能随意玩弄。
原来,我已到了这种程度,心气高到了这世间的巅峰,有了与天争雄的气概。
看人看事,有了长者看后辈的味道。
这种情形只在尚天歌身上见到过,那是真正的见人高一辈,甭管你是老祖还是什么牛掰人物,或者年龄比我还大,你都得以晚辈自居,称我一声“祖师。”
这种蜕变,令人如在梦中,让南凡生更加强大,更加的深不可测了。
他这一动,心灵上的微妙转变,使整个人的气质更深一层,出了高山仰止的味道。
如古之圣人,孔圣、周文王,世人见其,唯有恭敬。
烈烈大风又起,不知从何处来,荒原上的枯草随风摆荡,牢牢扎根于地面,不被连根拔起,人群好像浓密的森林木,挡住了风沙,身上却变得斑驳。
人群中,云白山眼神迷离,南凡生的蜕变无法逃出他的感知,那种心态,是一念成神灵的关键,需要万骨枯才能培养得出来。
他能有现在的成就,一念成神灵,是因为操纵江山,培养天子,玩弄天下于指掌之间,养出来的心气。
一次又一次的拨弄乾坤,改天换地,斗倒敌人,积聚起信心,于是人的思想就高了,看人看物,像玉皇大帝一样,可以俯视人间,如坐云端。
这天下,没有几人能入眼,心就成了巨人。
隐藏于人群中的大族老祖们,全都把南凡生的心态变化看在眼里,晓得这人已神了,觉悟灵明,如大海鱼龙之变化,心灵出尘世,身上有山川灵秀,不染红尘的气质。
如果再让他进那么一点,形意门将有二神立世。
于是,默契的一齐向台上走去。
却有田老太爷拦住封家老祖。
聂东皇拦住了聂八极。
卫尊拦住了巴善逝。
霍家老祖被聂八极虐得死了半条命,这样的盛会没有他的份儿。
巴家的老祖就是天子,此刻不知在哪里。
姜无士和尚天歌的交情不浅,却被南凡生一顿爆锤,只好不出面,不帮不打。
刘来深也被南凡生虐了一顿,皮子还没好,不敢撸虎须。
韦,乔,李,赵四家,因为结交了李殊文,本身又和张武师徒没有半点过节,也是两不相帮,看戏。
还有庄谷子,赢彻,宋,苗,贺,窦,六家大族老祖,一起上台。
却又被云盘老祖和一大尊拦住宋窦两家,只好站旁边看戏。
与天下为敌,江山博弈,形意门就算有尚天歌撑腰,却依旧有这么多人不给面子。
贺家,因为贺超的原因,把张武得罪死了,必定出来打南凡生。
苗家,苗文忠曾和张武争夺史前古尸,结下梁子,也会出手。
赢彻曾追杀南凡生,陷死生还,这是过命的恩怨,没得选。
庄谷子与南凡生也有旧怨,荒州一役,两方注定敌对。
风卷大旗烈烈烈,将人的衣袍吹起,呼啦啦作响。
太尉赢彻,掌管天下兵马,不知多少战争和平叛都在他的遥控下进行,从他的气质中,依稀可见刀兵撩人,砍得崩了口子的刀,孤军弱旅,被雪染红的山川,大教驻地崩塌,杀声震天,鲜血喷涌。
他一生主杀伐,目光却柔和,待人接物很平缓,讲话更是慢条斯理:“这第十一的位置,我想坐一坐,不知能否让一让?”
“前两年,我被你追杀过,知耻而后勇,索性没有被看扁,今日我们相聚即是有缘,这个位置,让给你了。”说着,南凡生竟站了起来,并且做出请的手势,示意赢彻坐下去,礼数很到位。
这反应,这轻易的让位,一下子让所有人都看不懂了。
赢彻也是一怔,他是来找茬的,根本就没想坐,可现在骑虎难下了,天下人在看着,人家彬彬有礼的让,你就坐了吧。
这一下,赢彻落了下风,想找借口也要师出有名,尤其他这样的官面人物,一言一行有天下人盯着,一举一动影响甚深,坐下来了,你还怎么找茬?
没得选,赢彻落坐,南凡生笑了笑,挨着他坐在第十二位上。
“这个位置,我想坐。”苗家老祖语气不客气,摆明了要找事,准备一言不合就开仗。
“好。”南凡生再次起身,行了个拱手礼,笑意盈盈的,又坐在第十三位上。
这一下,让苗家老祖脸色难看起来,吃了屎一样,马丹,这南凡生怎么柴米油盐不进的样子?你还有没有脸,有没有武人的自尊?
庄谷子眉头微皱,想到了什么,刚想开口,却见贺家老祖也上前两步:“这个座位,我看上了,让一下?”
“可以。”南凡生微笑着,一点都不生气,再让座,然后看向庄谷子调笑道:“老朋友,你要不要也坐一坐,我给你让个位?”
“你快修成真人了?或许说正在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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