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归顺楚王的并非只有张少成一人,其两位心腹邓云、褚行瑞早就有此意,而且也曾在张少成面前说过这种心思。
所以说,张少成有今天决然归顺,也有他们一部分原因。
回去后,张少成就将他们二人叫来商议,邓云、褚行瑞听闻他已与楚王见面,并达成共识,更是喜不自胜。
平荆关原本留守的将士有达二十万之多,这些都可以说是张少成的子弟兵,极为信任。
张少成按着和萧珺玦的约定,吩咐手下将领,等明日出城应战时,怂恿胡坤出城对战,再开门引楚王军进关。
胡坤来时因仗着奉齐王之命,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颐指气使,早为人所不满。摆下九字连环阵时,更因楚王面对阵法,连打都没打就撤退,而气焰更加嚣张。
但这一次,却损失了十余万人,就仿佛是从云端之上坠下,那些受了他一段时间气的人,此刻也态度大变,恨不得将他踩在脚下碾一碾,才顺心。
在张少成派出他出战的时候,胡坤大怒,“为什么要本帅出战?张少成你是何居心?”
他深知,若说摆阵,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但出战对敌,萧珺玦身边那几个人他根本不是对手。
“帅?胡将军,在你损失十多万将士之后,齐王已经颁下旨意,剥夺你元帅之职。所有的军事全权交给张元帅处置,你只能听命。”邓云抱膀,他昂藏七尺,高大威猛,看着胡坤居高临下,“张元帅派你出战,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应该感恩才是,而不是在此发出质疑的声音。”
胡坤沉沉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屏气道:“好,就算我已不是元帅,但为何突然在今日与敌军作战,事先却不通知我,让我连摆阵的时间都没有。”
有人早就看不惯他,道:“你也说你不是元帅了,难道元帅做的任何绝对都要事先告诉你?”
“你——”胡坤咬牙。
“再说,你那些破阵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楚王军破了,而且损失我方多少大将,还摆阵,你是看我们死的还不多吗?还有,现在张元帅是帅,你只是将,和我等是一样的,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做出以下犯上的不敬之举。”
褚行瑞脸上带着很明显的哂笑,道:“我看也不是胡将军有意对张元帅不敬,可能是他内心怯懦,不敢和楚王军的将领对战。”
胡坤见所有人窃窃私笑,更是怒不可遏,中了这激将法,拿起一长枪,“好,今日我就让你们看看本将军是如何擒拿楚王的!”
话一出口,就不能反悔,胡坤是硬着头皮上。他已经想好了,派几员大将做先锋,若是看不利,就赶紧返回城。
胡坤属于底盘稳,适合在马下作战,他记得夜鹰却不适合马下,提起长枪就向夜鹰冲去。他长枪处处向马蹄进攻,逼得夜鹰不得不下马与他打。
几个回合之后,胡坤反被钳制的难以出招,只拼命以守为主。
以前夜鹰确实是不适合马下作战,但时过境迁,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夜鹰勤于练武,如今无论马上还是马下,都已精湛。
见情况不妙,他跃马回逃,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张少成下令把城门关上,把他的活路给堵死。
“张少成你什么意思?”胡坤气急败坏,站在城下怒喝。
张少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大笑道:“胡将军不是说让大家看看你是如何擒拿楚王的吗?我等拭目以待哪。”
又下令,“恐楚王军趁机攻进来,谁也不许给胡将军开城门,违令者斩。”
胡坤大喝,“张少成,你公报私仇,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要是齐王知道你今日所为,必会拿你问罪。”
张少成哈哈大笑一声,道:“胡将军可能不知道,本帅早已和各位将领们商量过了,等你伏诛,就打开城门献关,投顺楚王。”
胡坤心头大震,此时才知,这一切早就是他们安排好的。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枉食朝廷俸禄,不知感沐君上,反而与叛贼同流合污,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张少成,你是老臣,清明一生,难道你想晚节不保,等后人指着你的脊梁骂人是叛国贼吗?”
张少成自认俯仰无愧于天地,正气道:“后世如何评论,张某从不在意。我等投靠楚王,概因齐王祸乱朝纲,重用像你等奸佞之人为官,又与虎狼之国密谋,谋取我大周疆土,致使国土崩离,百姓民不聊生。张某一生效忠大周,但却不是效忠齐王,绝不会让这种人再毁我江河。”
胡坤为人好色,在平荆关短短的时间里,不知又祸害了多少好姑娘,当时他奉齐王旨意,众人敢怒不敢言。张少成曾当面指责他一次,却被他用以下犯上的罪行重打三十大板。
自那以后,他更是变本加厉,每日寻欢作乐,弄得平荆关乌烟瘴气。
这也是为什么张少成对齐王颇多怨言的原因之一。
83书屋:(www.83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