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两天的时间,骆斌的罪证厚厚一沓子,就摆在萧珺玦的面前。
掳人勒索,逼良为娼,强占土地,奸*女,杀人放火,肆意横行……
条条罪责,法理不容。
萧珺玦派兵剿灭了黑龙寨,独眼磕巴三人打头阵领的路,不但将功赎罪,还立了功。
还有南城那家庄园,全部释放归家,那些人有的女孩不过是十岁出头,只因各人喜好不同,有喜欢*,便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甚至为迎合一些人的变态心理,还劫了几个小男孩供给那些人當娈童。
其实能活着对他们来说也已经是万幸,那庄园里的井里不知藏了多少人的尸骸。有抵死不从反抗被杀的,有被人虐待致死的,都被扔井处理。
那些人没有人性,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他们的淫 欲,丝毫不理会人的生死。
据出来的人哭诉,庄园上下有二十多个护卫看守,他们每每逃走,都会被抓回来,然后一顿毒打,有的人因此丧命,久而久之,谁都不敢再逃。因为一旦被抓回来,便会是十倍百倍的惩罚。
珍娘和邹大娘也已经归家,以前侵占他们的铺子土地也悉数归还,对于他们一家来说,还能有昭雪的一天,恍若梦中,不曾想到真有这一天。
对萧珺玦和荣昭千恩万谢,甚至不知该怎样表达他们的谢意,唯有跪在地上磕头不止,还是孤鹜和秋水给千拦万拦,不然还不知道要磕到什么时候。
邹大娘走的时候,一左一右被珍娘和邹二搀着,三个人走出县衙大堂,有一缕光照耀在他们身上,他们抬头望去,才觉得终于拨开浓雾,有这青天白日可见了。
至于骆斌,他大房夫人知道他在劫难逃,便抹了脖子上了吊,先他一步而去。另几房姨娘,早在事发的时候就拿了值钱的东西跑了,只是还未出青城县境内,就被追了回来。
骆斌手中的账本上,清清楚楚罗列出几年几月几日,与哪位官员互通的记事,所涉及官员,不下百位。其中不光是益州一地,还有其他各州,甚至,连长歌城的官员都有。
受贿行贿,卖官鬻爵,全都记录在册。
不但是这些,还有他这些年收钱所判下的冤假错案,也有记录。
比如北城大户卢任伟奸杀丫鬟,却因给骆斌送了一箱黄金,就改判为丫鬟偷窃被抓,羞恼自杀。
又如骆斌二姨娘的小舅子和*子通奸,被人捉奸在床,为怕败露,狠下心肠将人杀死。其母告上公堂,指证其小舅子通奸杀人。但骆斌却颠倒黑白,改判此案为母杀儿,最后真凶逍遥法外,原告成了替死鬼。
这等冤案,不知多少宗,真是不杀之,不足以泄愤。
骆斌自知罪孽深重,这些罪证加起来,必是抄家灭族之罪。但一想到他那小孙子,不忍其受累,遂请求与楚王见一面。以他身上最后一张牌,换取他孙子的命。
他手中的最后一张牌,就是这么多年,他与益州太守何应明往来的账本。
稚子无辜,萧珺玦马上要当父亲,不愿多增杀戮,本就打算放过。不过,既然如此,就当顺手推舟。
骆斌一家满门抄斩,所属官,如师爷,主簿党羽,也一律抄斩。治留下一个龙敢当,作为何应明盗劫御贡的人证。
骆斌这些年贪污敛财不少,萧珺玦并没有全部归公,拿出一部分发给老百姓,另一部分分给曾经保受他迫害的受害者。
县令斩杀,一时朝庭没有那么快派下新任县令,萧珺玦命县丞鲁有为暂代知县一职。
青城县骆斌一案告一段落,但对于蜀地的官员却只是个开始。
骆斌人头一落,萧珺玦便赶回益州,所有骆斌一案中牵扯的官员,一律抓获归案。
兵贵神速,不到年节,所涉及官员全部入狱。
那何应明还蹦了三蹦,先是在萧珺玦回益州途中安排杀手,功败,又谋害龙敢当,未果,甚至到了最后一步,还想举兵谋反。
但他就是个秋后的蚂蚱,没蹦跶几日,举兵的小旗还没等摇起来,就败了。
这就是萧珺玦来这的第一步,为什么不是召见官员,而是整编军队。
萧珺玦早已将益州兵马和自己带来的精兵和在一起,益州兵马有五千,萧珺玦的精兵有两万,四比一的比例,一旦有一个人有异动,或是听从何应明,就可四个人群起而杀之。
再说,谁会没事跟着他造反?自然是一败涂地。
新年不宜杀生,所以此案在年节前必须了结。为益州大都督,萧珺玦掌握生杀大权,不用上奏,等刑部副批,就可判决。
何应明罪责滔天,诛九族,其本人,凌迟处死,其幕僚,皆受腰斩之刑。其余涉案官员党羽,皆满门抄斩,刑法各异。
这是益州,甚至可以说,是蜀,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斩杀官员,益州菜市口的鲜血连绵不断,清水洗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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