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珺玦自然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这几天他早出晚归,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一日很晚了萧珺玦还没有回来,荣昭闲来无事画起画来,也不知画了多久,大概都已深夜,她才画完。
那是一副花开富贵图,八朵色彩各异的牡丹跃然纸上,荣昭还挺满意,不枉这几年她醉心于此,她如此醉心,也不外乎是因为投萧珺玦所好。
她画完了,萧珺玦也回来了。看见她站在书桌前手中举着笔,紧皱眉头,嘴里还不知在小声嘀咕什么。就连听见他进来也是就看了他一眼又投入深思中。
萧珺玦没吱声缓缓走了过去,走到她旁边才注意到桌上的那幅画,大朵的牡丹花鲜艳夺目,与绿叶相交相互映衬,花瓣层次分明,颜色渐递,细微处可见画工深厚,没想到不知不觉中昔日那个连画笔都拿不好的人现在竟画功长进到如此。
“画的不错。”他评价道。
荣昭斜他一眼,“只是不错?”她揉了揉手腕,“我可是画了好几个时辰哪,就换你一句不错?”
萧珺玦失笑,道:“很不错,很好。”
荣昭这才满意的笑了,又关心问道:“晚上可吃了饭?”
萧珺玦道:“吃了,我不是让夜鹰回来告诉你我在外面吃。”
“他是说了,但我也要问一下嘛,万一你没吃,我再让人去做。”可以说荣昭真的是一位好贤妻,对萧珺玦几乎处处体贴。
这样一个好妻子,就是块顽石也会软化,萧珺玦深觉如今和荣昭在一起的每一日都是好的。
他看着只穿着一件透色纱衣的荣昭,心中情欲渐起,抱着她的后背,从她的耳垂一路亲吻到肩上。
“别闹,我还没弄完哪。”荣昭推开他的脑袋,又皱起眉,看着画不语。
荣昭几乎没有拒绝过他,这猛地被拒绝,心里还有点不适滋味,“什么事让你这么犯愁?”
荣昭撅起嘴,“不知道题什么诗。”灵机一转,她把笔塞到萧珺玦手里,甜甜撒娇道:“既然王爷来了就麻烦王爷为妾身解忧。”
看着手里被塞了墨笔,萧珺玦不知道说些什么,看来虽然画功长进了不少,但这诗文的学问却没长进多少。
看着画想了想,又盯了盯荣昭一会儿,直看得她莫名其妙才提笔在画上落下笔墨。他写一个字她念一个字,“唯有昭昭真国色,花开时节动长歌。”
荣昭捶了他一下,“你什么时候也会这般花言巧语?”
萧珺玦轻笑,抓住她的手,轻轻搂入怀中,心情很是愉悦,还亲了口她的小手。但很快他神色就变了下,道:“昭昭不就是国色天香吗?京中谁不知道楚王府的王妃国色无双倾国倾城?花中之王当如是。”
今日他应邀与众位皇子臣下到香满楼,席间有大臣喝醉,疯言疯语起来,竟说出一些觊觎荣昭的话。这话就是当时那个官员说的。
荣昭不由凝望他,眯眯眼仔细打量,又拽着他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这话你不是从谁那里学的吧?”
“好多人说,我也是听来的。”萧珺玦不愿将那个官员说的话转述给她。
他转移了话题:“很喜欢牡丹?”
荣昭看着画上未干的字说:“喜欢,不过和别人欣赏的角度不一样,世人皆看见它的雍容华贵仪态万千,我却独爱它艳压群芳的孤胆气质无可比拟。”
她缓缓吟道:“逐出西境贬洛阳,心高丽质压群芳。铲根焦骨荒唐事,引惹诗人说武皇。”
看向萧珺玦,“武皇帝令百花齐放,百花摄于此命,连夜开放,独牡丹不违时令,闭蕊不开。武皇盛怒之下将牡丹贬出长安,发配洛阳并施以火刑。牡丹遭此劫难,体如焦炭却根枝不散,在严寒凛冽中挺立依然,来年春风劲吹之时,花开更艳,被誉为焦骨牡丹。我喜欢它的雍容华贵更喜欢它的独立傲骨。说白了,我就是喜欢它这霸气的性格,像我一样。我觉得这花仿佛就是为我生的,不对,不是仿佛,就是为我。”
荣昭说这番话的时候,整个人仿佛是一颗明珠一般,璀璨而明亮,萧珺玦的眼睛越来越亮。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荣昭,他悸动的心仿佛就要怦然而出,最重要的是,这一刻,他只想征服她,狠狠的征服她。
萧珺玦猛地将她横抱起来,嘴角笑容邪魅,“牡丹花下死,做鬼有风流,既然你是牡丹,本王就只好当鬼了。”
第二日荣昭醒来只觉得浑身腰酸背痛,这个武夫,果然是一身的蛮力,最是能折腾人,荣昭一翻身,本以为身边是空的,却意外萧珺玦没有离开。
“今天休沐。”不用荣昭问,他就回答了。他比她早一刻钟醒来,看着她睡着,也觉得是一件很好的事,心里很安心。
他伸手揽过荣昭,“接着睡吧,我陪你,很久没陪着你了,今天我一整天都陪着你。”
荣昭欣喜点头,投入他的怀抱,不过只是在他怀里享受了一刻钟,就突然睁开眼,“不行,我不能睡,今日我约了二姐给荣晚挑选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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