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说得那么斩钉截铁义无反顾,段瑶的心颤了颤,伸手捧住他的脸,四目相对,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自己,他对她深厚的爱意,这个男人是真的很爱很爱自己,他舍不得她,她又何尝舍得他,她也想永永远远跟他在一起,感情支配着大脑,她主动吻上他的唇,低声呢喃,“我也不会把你让给别人,永远都不!”
也许是她主动的吻,也许是她这一句话,点燃了燎原的大火,周成易捧住她头热烈的吻起来,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唇舌纠缠,难舍难分。
大手沿着她的腰线一路往下滑,到了最关键的地方,碰到个异样的东西,周成易的脑袋里轰了一声响,整张俊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猛然翻身下去,头也不回地转身去了旁边的浴室。
段瑶捂着被扯乱的衣衫坐起身,看到某人仓皇而逃的背影,愣了愣,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趴在软塌上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笑得畅快的结果就是段瑶后来又被周成易收拾了,段瑶不愿意,可是抵不过男人又哄又求,最后只能让他遂了心愿,以至于第二天周成易身心舒畅地去上朝,段瑶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简直要了亲命啊!
当日,周成易心情舒畅地去上朝,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景熙帝当堂宣布,命周成平负责此次通州雪灾救灾一事。
消息宣布之后,朝堂上一片哗然,太子一系的觉得还好,只要不是宁王周成烨负责此事,换成其他人也无所谓,起码瑞王周成平还是个脾性温和之人,除了腿脚不方便以为,也没有其他让人诟病的地方。
相对于太子一系的平静接受,宁王周成烨那一系的人就跳得有点儿欢,拿着瑞王周成平腿脚不便,平日里也没有办过此等大事为理由,觉得这样的安排不行。
瑞王周成平是个残疾人啊,他怎么能去通州负责救灾了?他去是救灾还是让人照顾他啊?他能办得好事吗?别把好事办成了坏事才是。
不过宁王一派的人话没说得这么直白而已,不过意思都差不多,就是对瑞王周成平各种嫌弃,认定了他办不好此事,只有宁王周成烨才能办得好。
其实以周成平自己来说,也万万没有想到景熙帝会把这件差事派给他,虽然不至于让他受宠若惊手足无措,但内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的。
面对着宁王一派激烈的嫌弃指责,周成平依旧维持着面带微笑,不骄不躁的态度,仿佛他们的嫌弃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别人一般。
周成平活了二十几年,一生下来腿就有残疾,一只脚长一只脚短,走路一跛一跛的,从小到大遭受的嫌弃和白眼不要太多,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哪怕现在宁王一派的人言语里夹杂着各种不敬,里里外外都是嫌弃他的话,他也能淡然处之,丝毫不在意。
有如此的胸襟和气魄,又怎能不让人刮目相看?
周成易和景熙帝都注意到了周成平镇定自若的表现,他表现得很好,让周成易佩服,也让景熙帝下定了决心。
“诸位爱卿说瑞王腿脚不方便,没有办过此等大事?”景熙帝冷眼看着下面站着的大臣,“朕倒觉得瑞王很好,他除了腿脚不方便以外人品和才学都让人信得过,是负责这次救灾再好不过的人选,他虽然之前没办过此等大事,没有什么经验,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只要办了这次差事之后自然就有经验了,不给机会又怎么能成长起来?各位爱卿在家中的时候,也是一直护着自己的儿子孙子不让他们去锻炼就能积累到经验了吗?还是你们觉得朕说了都不算,你们说的才算!”
最后一句话就十分严厉了,显然景熙帝是动了怒气,对于底下几个吵嚷得最厉害的大臣十分生气。想来也是,瑞王是他选定的人,是他的儿子,是他想让瑞王去办差,可下面的人一个个蹦跶得比什么都高,千方百计阻拦他,说是为了他好,为了受灾百姓好,可是谁知道他们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是皇帝,他说了算,这些人就应该听他的,而不是对这他指手画脚,他身为皇帝不需要别人对着他指手画脚!
那几个蹦跶得最欢的大臣眼见景熙帝动了怒,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跪倒在地上,“皇上息怒,臣等不敢。”
景熙帝问他们是不是他说了不算,他们说了才算,他们哪里敢认啊,除非想找死还差不多!当然是赶紧闭嘴跪地求饶,不再多言语一句。
经此一事,众大臣也都搞清楚了景熙帝的态度,那就是负责救灾的人选非瑞王不可,景熙帝把这件事提出来,不是给他们议论瑞王合不合适的,而是通知他们这个结果的,他们愿意好,不愿意也好,反正他们说了不算,那就没什么好吵的了。
有机灵点儿的发现了景熙帝的用意,那就是抬举瑞王打压宁王,瑞王腿脚不方便,不可能继承皇位,用这样的皇子办差,却又是最叫人放心的,其他的皇子就不好说,瑞王这个儿子,恰恰是最不可能做出坑景熙帝的事情的人,他要过得好,就必须要靠皇帝给他撑腰。迟钝一点儿的也觉得宁王一派的那几个官员估计在景熙帝那儿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然景熙帝又怎么会那么愤怒?
吵了好几天的架,事情终于在景熙帝任命瑞王周成平负责前去通州一带救灾之后落下帷幕。
圣旨很快就颁布下来,时间紧迫,瑞王周成平第二日午时就带着人手护卫出发去了通州。瑞王妃虽然不舍得,但是瑞王是去办政事,她再不舍也只能把思念和不舍放在心里。
好在施粥一事终于安排好了,广场上的粥棚也架了起来,瑞王妃每天都很忙,也就没太多时间是担心瑞王了。
段瑶也很忙,高管事命人从城外庄子上运送回来的米粮她都亲自去检验过,每一包都打开来亲自过目,确实没有发黄发霉变质的问题之后才让他们送到施粥的粥棚去。
齐都城里东南西北四个广场上都架起了施粥的粥棚,段瑶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请了瑞王妃跟她一起负责监督,段瑶负责管理东南两个广场上的粥棚施粥一事,瑞王妃就负责管理西北两个粥棚的施粥之事。
其他几个府上的米粮也第一时间运送了过来,每个广场上都架起了大锅,煮上一大锅的米粥,按照要求,要米多水少,插筷子不倒,耗费的米粮自然就多,却也没有人说心疼粮食,这都是救济穷苦百姓的,做的是好事,也就顾不得想那么有的没的了。
在段瑶她们的粥棚搭起来的第二天,宁王妃和她娘家的粥棚也搭了起来,只是地点就不是在广场上,而是设在了几条主要的大街上。
正是下雪的寒冷天气,许多穷苦百姓盼的就是每一日能喝上一碗热粥,所以每日去领粥的人都很多,广场足够宽敞还好,可以聚集不少人,但是宁王粥棚那边设在大街上,人一多就拥挤,连马车都不好通过。
这日段瑶带着妙语白露和丫鬟侍卫出门,准备去东广场看看粥棚的情况,走到半路上就被堵住了,前面也是看不到尽头的人,后面又跟上来一对马车,前路不通,后路也堵死了,段瑶的马车就夹在中间,前进不能后退不得。
“叫人去看看前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段瑶吩咐白露道:“如有必要的话让人去疏通一下街道,这样一直堵下去不是办法。”
白露答应一声去了,叫上两个侍卫上前去查看情况,很快就弄清楚情况回来了。
“王妃,宁王妃施粥的粥棚出了问题,她们拿变黄发霉的米煮粥给百姓吃,有好些体弱的百姓吃了之后就上吐下泻,甚至有两个上了年纪的百姓在吃了宁王府的粥之后上吐下泻不治身亡了。现在群情激奋,一些年轻人抬了死者的尸体正围着宁王府的粥棚闹事,要宁王府给个说法。”白露把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段瑶大吃一惊,曲素灵怎么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施粥就施粥,要么做,要么就不做,怎么能拿变黄发霉的米煮粥给穷苦百姓吃了,这是想要好名声又舍不得银钱么?可是宁王府那么富贵,根本就不缺那几个钱,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了?段瑶想不明白。
想到宁王府干出这种蠢事,段瑶就有些担心自己的粥棚,马上吩咐白露道:“现在马车堵在路上我又过不去,你马上带几个护卫抄近路到各个粥棚去检查,要仔细检查,不能有半点儿马虎,如果有一点儿不对的地方,把从上到下的人都给我抓起来,我们施粥是为了办好事,不是儿戏,更不能害人!另外就是如果有人来闹事,也都抓起来,我们自己不能出岔子,也不能给别人陷害我们的机会。”
“是,奴婢这就去办。”白露一听就明白了,赶忙点了几个侍卫跟她走,抄近路赶去了东西南北几个广场,不仅仔细检查了施粥所用的米粮和水,还对几个粥棚里负责施粥的人都进行了一番检查,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准他们继续施粥。
宁王妃曲素灵把烂米霉米发黄变质的米用来熬粥施舍给穷苦百姓吃,因此害死了两个无辜百姓,又害得好几十个人上吐下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齐都城,随后又传出宁王妃曲素灵为了阻止义愤填膺的百姓闹事,命令府中的侍卫驱赶食物中毒的百姓和讨厌说法的百姓,两方发生了激烈的争斗,宁王府的侍卫打伤了不少的穷苦百姓。
这件事正好被路过的袁御史撞见,于是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袁御史就联合其他几个御史把宁王周成烨给参了,告他纵使府中侍卫行凶、用烂米霉米发黄变质的大米施粥,以致数十名百姓食物中毒,更有百姓身亡,更告他嚣张跋扈、狂妄自大、收受贿赂、纵使手下人买官卖官、放高利贷、开设赌场等十多条罪状,大有要把宁王一下子告倒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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