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浅浅一笑,完全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轻声说道:“我再不济也替他生了个孩子,说的好听些,我孩子的亲生父亲是大昭的摄政王,而你,别以为做了相府的小姐就可以摆脱你那青楼的娘亲和永远的庶女身份。”
这番话无疑是一颗炮弹砸在了李媚的头上,气得她立马就跳了脚,指着云溪的鼻尖骂道:“你个贱货,别忘了你曾经也是庶女,这会儿跟我假正经什么呢!”
一只涂满艳丽色彩的指尖指着自己的鼻翼,这感觉着实有些不爽,李媚越是恼怒,云溪就越是怡然自得,她轻轻拨开眼前那只颤抖不已的手,扬起嘴角笑着说:“我当然没忘,只是我们两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我做了很久的庶女其实是云府真正的嫡女,而你做了数十年的庶女其实是相府假的嫡女。说来说去,你依旧是一个卑贱的庶女,你说这层关系可笑不可笑?”
好半天李媚才捋顺云溪说的话,心中的那口闷气也是越来越憋不住地往外可劲冒,“你你你……”哎哟,真是气死她了。李媚气得不行,伸手就想要打云溪,正巧这时旁边经过一队巡逻的侍卫,不得已迫使她伸出来的手硬是不甘心地收了回去。
“我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有什么好气的,谎言早晚都会有识破的那一天。”待她找到足够的证据,她便一定会去告发这个女人,为她上一世的孩子讨回公道。
“你说出这番话就不怕我杀人灭口吗?我倒要看看王爷能护你多久!”李媚瞪了她一眼,愤然甩袖而去。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云溪会将她的事抖落出去,反正知道此事的人就只有老丞相,李柔和云溪三人,对于相府的人来说她还有用处,而云溪现在是大昭云府里的小姐,就算她说出去了也没人会相信她一个地位卑微的小姐的话。
送走了李媚,云溪紧绷的身子终于松懈了下来,烦闷地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也没了散步的心情,在外面闲逛了一会便返回了营帐中。营帐内的摆设简单却又不失华贵,案几上的香炉内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细细看来都比较符合傅云修一惯的口味,想必负责的婢女们也是费了一番苦心的。
软榻上静静躺了一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安详的睡颜,云溪见傅云修不知是何时睡着了的,放轻脚步走上前去,顺着软榻边缓缓坐了下去。这个家伙,只有睡着的时候看着还讨人喜欢些,云溪不由地伸出手想要去抚上他平展的眉头,可手刚要触碰到他的眉心时,顿了顿,还是收了回去。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手在半空中突然被人抓住,吓了云溪一跳,她见傅云修依旧闭着眼睛,可却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用他的指尖细细磨搓着她的手背,嘴角噙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吓我一跳。”云溪扁扁嘴,想了想还是觉得没有必要把刚才的事说给他听,只得打着哈哈说:“外面都是些山啊,树啊,草啊的,一眼看到底,所以就回来了。”
“嗯。多走走也是好的,只要别走出了侍卫的视线就好。”小憩了半会儿,傅云修睁开了眼睛,温柔地看向云溪。云溪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娇怒道:“看什么看,别看着我。”傅云修只当她的话是耳边风,依旧笑盈盈地看着她。
“哎呀,都说了别看着我了。”云溪无奈,只得伸手去覆盖住他的眼睛。哪知傅云修笑了笑,抓住她的一只手放在唇畔轻轻落下了一吻,深情地望向她因紧张而四处张望的眸子说:“溪儿,我觉得爱上你了怎么办?并且是非常的爱,若是有一日见不着你,我的心就会觉得空落落的,你说我是不是病得不轻了?”
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些了!云溪蓦然抽回手,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傅云修叹了口气,重新拉过她的手,无谓地一笑:“你不用觉得有任何的压力,我会等到你敞开心扉的那一天,我保证,到那个时候,我会许你一场重大繁华的婚礼。”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云溪听了,好半天也没反过神来,“我孩子也有了,还要婚礼作甚?不过是一场形式罢了。”云溪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然湿了眼眶,如非是爱一个人,又岂会听君言,泪染襟。只可惜她与傅云修相对而行的道路上宿敌太多,想要走在一起难上加难,为了保护越哥儿和云府,她不得不压下心底最深的那一抹悸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深处山林中更是漆黑不见五指,因为是头一天,众人赶了许久的路都比较累,所以老皇帝吩咐下去,大家都不必来问候请安什么的了,众人也就乐呵呵地回自己营帐中去了。这边,云溪与傅云修同榻而眠,因为白天累得够呛,所以两人也没有过多的说话,傅云修翻身搂住她的腰,两人静静地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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