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采香见袭玉外出久久没有回来,心里有些担心,等手头上的事情一忙完便独自跑到了云府门口等着。左顾右盼了许久,终于见着一袭粉衣姗姗而来,采香眼前一亮,连忙迎了上去。
“袭玉姐姐是去哪里的呀?害我好担心!对了,小姐的银丝可买了?”
“路中耽搁了些,所以回来晚了,诺,银丝在这里呢。”袭玉自从决定易主后,整个人是显得神采奕奕,满面红光。一想到以后能进入相府这般高贵的地方做事,而且还是跟随相府的嫡千金,想想便觉得美好不已。
采香并没有发现袭玉的反常,只是看她难掩脸上的兴奋之态,跟着一笑,迷迷糊糊问道:“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出去一趟而已,怎么感觉你跟在路上捡了不少银两似的。”
傻丫头,姐姐我不日就要飞上高枝,远离这个小小云府了,袭玉在心里偷偷乐着,面上却是换了一副表情,正色道:“多嘴,还不快把银丝给小姐送去。”
“嗯。”采香接过银丝,跑在了前头。袭玉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升起一抹奇异的笑容,随着采香的背影跟了上去。
云溪打开包裹着银丝的锦帛,咦了一声,采香还以为袭玉买错了,又听主子赞叹道:“我怎么觉得今儿的银丝比前几次的银丝还要发亮许多,袭玉,那家店铺是出新货了吗?”袭玉闻言,脸色有些僵硬,点了点头。
“不错。”云溪很满意,将银丝重新用锦帛包好,放进了一旁的小抽屉中。袭玉见状,有些疑惑,问道:“小姐不打算用吗?”云溪摇了摇头,笑道:“暂时还用不着,等过几天把前些时候买的丝线用完了再说。”
“哦……”袭玉扁扁嘴,也就是说她离开这云府的日子又变得漫长了。
一夜无话。
冬日已远去,云溪院落里的梅花已被下人们移植到了别处,改栽了一些桃树,还未下土的桃树枝上已是开满了花骨朵儿,只等着来日百花齐放。
越哥儿已经学会开口叫“娘亲”了,这使得云溪喜极而泣,她等了多久,无人而知,上一世亏欠孩子的,她都会在越哥儿的身上通通补尝回来。
“凉七。”越哥儿自从会说话了以后,整日都将娘亲二字挂在嘴边,也不知道疲倦,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件好玩的东西。而云溪自然是更加地乐此不疲,连连开口应道。“越儿乖,哎!这些是不能碰的哦,会疼手手的。”云溪连忙阻止了越哥儿伸向针线的手,这个小坏蛋,只要一会儿没人看着他,他便能闹出个事儿来。
越哥儿咯咯一笑,又把手伸向针线,看着娘亲慌张不已的样子觉得好玩的很。一来二往,云溪生气了,把脸一板,严肃道:“越儿,你要是再这般不听话,娘亲可就要打你屁股了。”别说,这句话很是奏效,越哥儿愣了愣,嘟起嘴,漆黑的墨瞳里立马蹿出了泪花,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别别别,娘亲说错了话,是娘亲不对,来,娘亲抱抱。”云溪臣服在越哥儿的眼泪下,连声哄着,可越哥儿还是哼哼唧唧,要哭不哭的样子,云溪无奈,只得将他抱进怀里好生哄着。
正百般逗着越哥儿,忽见采香从外面冲了进来,气喘吁吁,脸上的惊慌之情还未收回去。云溪见她这番惊慌失措的姿态,下意识就觉得有事发生,可没想到采香说了一句令她哭笑不得的话。
“小姐,少爷,少爷他……他方才与奴婢说,说要娶奴婢过门!”采香的表情足以用惊恐来形容,她拍了拍胸口,显然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还以为是出什么事呢!云溪噗嗤笑了出声,伸出指尖点了一下采香的脑袋瓜,没好气地说:“瞧你那出息样,清远仪表堂堂,为人又老实直诚,你这丫头不但没有半分的受宠若惊,反而倒像是我家清远把你吓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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