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灵机一动,拉过冰绡的手臂,掀开她的薄绡彩袖,验看她臂上那印证女子贞节操守的守宫砂。赤红的,不见褪色。我心头一动,问她:“守宫砂是好好的,你该是尚未被破身,冰绡,你实话实说,你可不许冤枉郑兴国。”
我心想,该不是冰绡急于嫁给郑兴国,故意演戏给我看?但不该呀,冰绡对我从来是知无不言的。
“破身?”冰绡一脸茫然弟望着我,摇摇头。
“你说你被郑兴国破身,身怀有孕,可是如今为何毫无痕迹?”我急恼地追问。她更是一脸的懵懂。我又急又气,凑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再看她时,已是羞得双手掩面,踢着脚娇嗔道:“小姐欺负人,如何说出这等臊脸的话来?”
我更是诧异,寻思片刻问:“那你如何断言,你身怀有孕?”
冰绡双眼噙泪,悲戚道:“不是说,男人亲了女人的嘴,就要生宝宝吗?还有,冰绡这些日子爱吃酸的,还总想吐,同小姐害喜时一般的模样。”
“亲嘴儿就生宝宝?”我哑然失笑,“这是谁告诉你的?”我不由问,一切真相大白,我舒然释了一口气,哭笑不得地戳了她的额头道:“你呀,你可真是段不折不扣的,棒槌!”
她打量我依旧一脸惶然,从我释怀的一笑中,似懂非懂般的舒缓的紧张的眼神,问一句:“小姐,冰绡无事吗?”
我点点头,道一句“阿弥陀佛”,再娇嗔地望她时,嘱咐说:“休得胡思乱想了,险些冤枉了郑大人。冰绡,你日后也须行为检点,若是再如昔日一般疯疯癫癫肆意乱跑,我定不轻饶。”
只是我心中百思不解,郑兴国如何突如其来的对冰绡冷漠如此?或是冰绡做了什么令他厌恶痛恨的事儿?我心头犯过一个人影,在黑暗中诡笑的望着我,五姨太慧巧,莫不是她在暗中捣鬼?我越思越想越气,我定不饶她。
致深养伤,水师衙门诸多的事务就拿来府里致深的病榻前商讨。
我日日伺候在致深病榻左右,却不见郑大人的身影,心里也替冰绡生出怅然。只是因何郑兴国果然毁婚,我却不得而知。
“郑大人近几日去了哪里?”我忍不住趁客人离去时问他一句。
致深看我一眼道:“水师将官,也是行伍之人,是兵,是兵就要披甲上阵保家卫国,此前他们就要将生死置之度外,更不要说家了。”
但我依约猜出他定然知道什么,或者有机密军务差了郑兴国去办,一时半刻无法归来。
“狗儿向我提,他意欲娶冰绡,求我成全,你如何看?”他问。
好花不怕没人采,可我心存悒悒,反问道:“狗儿也配?”
冰绡不快道:“又有何不配的?都是奴婢,你还真拿她当姐妹了?”
这话听得刺耳,只我不想再同谁争执吵闹,我只淡淡道:“还是从长计议吧。”
致深也不深究,含糊一语将此事带过。
“报~”长长一声痛禀声,惊得我心头一怵,不由起身,却见一名侍卫疾步奔来单膝点地回禀:“禀大帅,刘军门求见大帅,有紧要军情痛禀。”
致深吩咐我扶他坐起,我便见黑压压的一群人鱼贯而入,致深摆摆手示意我退下。我才出门,门便被嘭的一声关上。我心下狐疑,不知出了什么大事?
不多时,门开了,里面喊人,狗儿和来旺相继奔了进去。不多时众人齐齐的出来,当中搀扶着伤势未愈面色惨白的致深,他已是更换了官服,一脸肃穆,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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