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远远坐在廊下守候我的焰绮惊得大叫一声扑向我,哭喊着:“八奶奶,绮儿怕!”
各房的灯次第亮起,嬷嬷们奔出来都好奇地问着,有人打开院门,奔出去看个究竟,忽然听到院外有人高呼:“乱党入府啦,乱党来啦!”
不知为何,我一听“乱党”二字就吓得魂飞魄散,惊得同焰绮贴去墙上。
我拉住焰绮的说说:“绮儿,莫怕,咱们躲回房里去。”
我拉住焰绮就向回跑,恰见一位嬷嬷奔进来,惊慌失措地回禀:“前院闹乱党了,已被击毙了,奶奶莫慌。”
这倒是来去匆匆,我定定神颤巍巍地问:“已被击毙?”
“是!”嬷嬷肯定地答,惊魂未定地说,“听说只有一个乱党翻墙而入。在前院仪门的角门。脑浆都被打飞了。”她眼里惊恐的光,揭示着那惨景。
“在哪里?仪门旁的角门?”我惊得追问着她,婆子胡乱地点头,叨念着:“吓死人了,那一地的血。”
仪门外的角门,不是冰绡和尺素就被拘押在那里吗?她们如何了?
不行!我定要去看看。我急得向外奔,焰绮也恍悟过来,哭喊着:“冰绡姐姐,尺素姐姐……”追逐我一路跑出去。
才跑过夹道绕去长廊,迎面一队家丁打着灯笼巡夜而来,见了我们都不由问:“八奶奶这深更半夜是去哪里?”
焰绮忙抽噎着问:“敢问几位哥哥,可是从前院来?仪门角房内拘押的两名丫鬟姐姐,她们如何了?”
为首的家丁道:“哦,是问的她们呀。就是这两名大姐儿招惹来的淫贼,哪里是什么革命党呀!一场虚惊。”
家丁们七嘴八舌地说,“是那二驴子黑心肺的,嘴馋要学猫儿去叼肉,蒙面冒充了乱党爬墙翻窗,潜入角屋去作践那两个大姐儿,还拿了刀威吓。谁想那两个姐儿誓死不从的,就纵声喊叫起来,惊来了护院家丁,真当做是乱党杀来了。这二驴子落荒而逃,翻墙逃跑时被巡夜的误当做是乱党,弄巧成拙,放枪从墙头打下来,当场毙命了。扯开蒙面一看,嘿!什么乱党呀,是二驴子!”
冰绡,尺素!我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气愤和怒火,我谢过他们,扶住焰绮就向角门跌跌撞撞奔去。冰绡、尺素,你们在哪里?
耳边听着身后家丁们远去的议论声,笑骂声,在耳边轰鸣不定。
五姨太用心歹毒,这哪里是要责你们,分明是借了你们来打在我的脸面上,这毒妇,我定不饶她!看来我的息事宁人,根本是同狼说和。
我踉跄一路行到一半,前面依稀有灯影移来,暗夜中,如浮动在暗流中的星光一般飘摇不定。
“前面是谁?”焰绮壮起胆问一句。
“前面可是八姨太吗?”对面的人也在问。那声音,是九爷!
83书屋:(www.83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