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心!”我的马头贴了金侍郎的马擦身而过时,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扯住我的马缰绳,马蹄腾空扬起。他一只大手兜腰将我从后扶住,错马间从我胸前抱走宝儿。
“驭~”马在原地踟蹰,安静。
我惊魂稍定,惊得面如纸色,慌得颤抖了唇无声,紧抓马缰的手臂露出一截红麝香珠串子衬着的莹白皓腕,更有小臂上夺目的艳红色梅花纹身。那是我柴房遇险用金钗戳臂留下的疤痕,如今,这无法泯灭的伤痕被我掩饰在美丽的纹身下。
我嘤嘤啜泣,满眼委屈,金侍郎的眸光就深深地落在我手臂上,许久不动,眸光仿佛在我玉臂梅花上怜惜的抚弄。
“咳咳,”致深嗽嗽嗓子过来,佯怒着皮鞭打向宝儿,鞭梢从金侍郎眼前一晃,惊得他骤然收回贪婪的目光。
“你又顽皮了,可是讨打了?”致深训斥宝儿。
金侍郎回过神,堆笑求情道:“小孩子,哪里有个不淘气的?”
宝儿在金侍郎怀里呜呜哭着,吓得小脸变色。
金侍郎的眸光仍不免偷觑我。我心里暗笑,不过小试牛刀,便证实了金侍郎的好色果然名不虚传。
我若无其事的垂下手,红绸衫子遮到手腕,玉臂清寒笼去其内,向他羞涩的莞尔一笑,惊鸿照影般微微一福道谢道:“多谢大人出手相救。”
人马停在山谷中,四下鸟鸣清幽,枯笔淡墨般描画的山峰烟岚雾罩,落叶金黄满地,绵延至天的尽头。
致深扬鞭指了不远处一座宅院高声说:“前面是养慎庐别院,因里面有几口地热温汤,漫天大雪时,热雾从地下蒸腾,身处热泉,凉润肺腑,颇是惬意。”
“大帅好雅致,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京城是难寻如此景致的。”金侍郎答道。
“既然来了,金兄就小住几日,赏赏这落秋山的山景。”致深说着便接过手下递来的枪管钢色夺目的西洋猎枪,上膛放枪,“嘭”的一声响,只见天边最远处的一个黑点落下,哗啦啦惊起一阵风声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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