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夹道南北皆是大房墙,空落落的屋里过门风凛凛,侵肌裂骨。我反是清醒几分,求生的欲望令我扑去窗台边奋力捶窗,但那窗却是纹丝不动,外面似钉死了木条,这里该是个储物的柴房。月光下,清晰可见靠了墙角一床板,有一床卷起的被褥,无桌无椅,屋内空空如也。
我心里一阵寒战,无尽的恐惧在黑暗中铺天盖地而来,这暗中的黑手不知何时伸向我,等待我的又将是何等的恐怖?绝望中又捱过一盏茶的功夫,外面似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的心一凛。
“有人在吗?”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紧张的屏住呼吸。仔细听,这声音不是九爷吗?
“九爷!”我惊喜得大喊,“我,我在这里,开门!”
我心下一阵惊喜,挣扎着起身捶门,竭尽全力喊着,仿佛身后猛虎追赶,盼望眼前人来横刀相救。
“别慌,我在。”他声音文弱却此刻听来那么的坚定。一阵锁环金属的碰撞上,门被轻易打开。
“是谁关你在这里?”他问,满含戒备地四下望望。
“你,如何来了?”我问,鼻子一酸,抽噎起来,泪水却一发不可收拾,无尽的惊恐委屈泄洪一般而下。只这话问出口的瞬间,我忽觉不祥,女人的敏感告诉我其中有诈,我挣扎着踉跄着向门口奔去,费力地说:“速速离开,有诈。”
只是我身子酸软,险些跌倒,一把撑着墙壁,目光里尽是惶恐。他搀扶我摇摇欲坠的身子,就向门外去。
只在瞬间,忽听“桄榔”一声,门被撞上,眼前又恢复那压抑的黑暗。
“开门!开门!”我惊得要跌爬过去,九爷冲去门口时,一阵哗啦啦的锁链声,脚步声跑远。中计了!
我头脑嗡嗡一阵轰鸣,不过在恍悟到这“中计”二字的同时,忽然觉得五脏六腑内的燥热仿佛要将自己烧焦,内火焚心一般的煎熬苦痛。
我撞靠在墙上,呆愣了片刻,渐渐的体味那一丝丝燃烧在身体内的恐怖,那灼热的痛烧昏了我的头,神志不清,眼前一片迷离,迷蒙中的我疯狂般难以自抑的拼命揪扯开自己的衣衫,干涩的眸子喷火般望向他,他的面颊在我眼前渐渐扭曲,飘渺。
“漪澜,漪澜,你怎么了?”他惊得问,扶住我的臂。
一种莫名的冲动,仿佛眼前人是一条静静流淌的清凉河水,我却迫不及待的要投入他的怀抱,一定要跳入到他的涓流里畅快熄灭周身烈火。
“漪澜,不可,不可……”他惊得束缚住我的手臂,我的眼却是迷蒙中在喷火,缱绻地望着他笑着说:“热,好热。”只是心里一片空白,仿佛这个身子已不属于我,没了恐怖,没有羞耻,没了爱恨,只剩下赤裸裸的欲望。
我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抱住他的腰,滚烫的面颊去亲吻他的脖颈,蹭腻着,藤缠树般不肯松手。凭他惊得如何去挣脱我,我却身不由己地紧紧抱住他。
“漪澜,你醒醒!”他挣脱开,我孱弱的身子跌倒在地。疼痛中,片刻的清醒,我这是怎么了?
我惊得去摸自己滚烫的面颊,头晕目眩中忽觉一丝羞耻和惊骇。不该,不该如此,我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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