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喝完几瓶酒,这才散会,已是凌晨两点,麦克和李昊在三楼倒头就睡,大沙发和床一样宽敞舒适。宁致远回到二楼卧室,床上小小一个人儿蜷缩,他心都融化了,掀开被子去抱她。
薄云哼哼一声,乖乖地滚入他的臂弯。他摸到她的脚,冰凉,一个人睡怎么都不暖啊,两个人多好,在漫长冬日里,像两只小老鼠一样互相抱着取暖。他把薄云的脚捂在胸口,直到暖和。白白的脚丫子,尖尖如玉笋,他想起李白的一句诗“履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
他把薄云的脚丫子在手里握着,不知不觉睡着。酒劲儿大,睡到九点多他才醒,薄云已经起床洗漱过,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一本书。冬日蓝色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逆光的薄云笼罩在朦胧的光晕中,头发蓬松,睡裙微皱,楚楚可怜的样子。
宁致远半坐靠在床头,打个哈欠,拿起床头的一杯水畅饮,清凉的水消解喉咙的干渴。
“你醒啦?”薄云放下书,坐到床边。
他抚摸薄云纤瘦的胳膊:“你守了我很久?怎么不自己下楼去玩。”
“怕吵着麦克他们,都还在睡呢。”
他以手轻轻爬梳薄云的头发:“还是留长发好不好?我喜欢埋在你头发里睡觉的感觉。”
薄云羞赧,微微点头。宁致远喜欢她这个模样,她的存在意义重大,早晨醒来的时候,看见她就像看见太阳,比钱好,比酒好,比一切刺激的玩意儿都好。她雪脯柔嫩,黑发如云,时刻等着他兽性大发,婉转承欢喘。最好的姑娘就是守在身边的姑娘,最好的爱情就是晨钟暮鼓,不管今夕何夕。
他的心脏悸动,手指不安份,一寸寸爬进去,咬着她的耳朵问:“身上干净了吗?”
不待她回答,他的手自动找到答案,只有一层轻薄的蕾丝裹着丰润的花朵,在等着他呢。
“别!家里有客人!”她的小手抵住他压迫而上的胸膛,可宁致远眼里的情潮已经无可遏制,他俯身吻啄她的粉颈,感受到她颤动的脉搏。
“那你别叫得太大声……”
她羞怯、恐慌又满怀期待。他的眼眸在昏暗的房间中闪闪发光,他的唇充满渴求:“吻我!”
她笨拙地回应,片刻之后再次陷入由他主导的深吻之中。
“不要怕,我会很温柔的。”他的孤傲和冷漠,在她面前片片瓦解。
阳光一寸寸地移动,爬上他们交缠的身躯,分不开……
宁致远拉着薄云的手下楼,两个客人已经在厨房吃东西,十点多,不早不晚,饥肠辘辘,牛奶、果汁、麦片、吐司、火腿、白煮鸡蛋……摆了满满一桌。麦克一眼看见薄云耳畔可疑的红痕,坏笑着对宁致远说:“看来你已经吃饱了。”
宁致远没生气,只微微一笑,在桌旁坐下,薄云怯生生地打个招呼,沉默地啃吐司。
正在尴尬中,有人按门铃,宁致远略有些疑惑,亲自去开门。
“李叔,你怎么来了?”宁致远大吃一惊,李叔是淮海路老宅的老司机,专门伺候叔叔的,怎么突然开车到别墅来。
李叔鞠个躬,往身后指示:“太太来了。”
宁致远看见门口车道上停着一辆银灰色捷豹,后座的车窗缓缓摇下,一个妆容精致的美妇人笑意盈盈朝他看,宁致远脑子里嗡一声,不是母亲是谁?
薄云他们几个听见动静,都起身到玄关,宁致远跑去车边,亲自开门,扶母亲下车,一阵冷风,她拉住貂皮大衣的衣襟,小巧鳄鱼皮手袋顺手交给宁致远。
“妈妈大驾光临,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
“当妈的来突击检查,让你知道还有什么意思。”
麦克一看来人,立刻收起嬉皮笑脸,点头哈腰:“珍妮阿姨好!”
李昊在美国见过宁致远的母亲,忙问候:“宁夫人好!”
珍妮对两个男人微微颌首问候,目光投向傻站着的薄云。香风轻送,薄云只觉一位气势迫人的贵太太挡住门外的光,眼神犀利,好似把她整个人剖开,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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