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带奴婢来看个死人是什么意思?”
仿似历经无数个生生世世之久,夜凰才艰涩的发出声来,死人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硬挤出来的,磨砺狠咬的,是彻骨的仇恨。
“你的反应,就像是看到自己躺在里面那般玄妙。”宫邑孤凝望着冰棺里依旧美艳沉睡的女人,嘴角勾唇的弧度说不上是邪肆还是冷冽,亦或是苍凉。
夜凰已然缓慢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平静的道,“看到一个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死人,难道,不正是这样的玄妙感觉么?不然,王爷觉得奴婢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宫邑孤被夜凰反问得怔了一下,忽然微敛起了眼,覆着寒气的俊颜透着迷离的冷峭。
“王爷一再在奴婢面前提起这个死掉的女人,如今还把奴婢带到这里,又是在坚持什么,想要确认什么?或者,是想要亲眼证实一下,躺在里面的人还在,而我只是我?”夜凰并未去看宫邑孤的脸,死死盯着冰棺的眼底寒芒淬利,嘴角却愈发笑得冷魅妖娆。
夜凰那一番话,令宫邑孤眼神忽然有些迷茫起来。是啊,他这究竟是在坚持什么?把人强制带到这里又是想要证明什么?若仅是因为容貌相似,那完全可以像府里那些相似神色的女人一样,收了便是,可是,为何就是那么迫切得想要证明什么?究竟,执着的,又是什么呢?
“王爷,这里边实在冷的慌,可不可以先出去?”等了半天不见宫邑孤做出回应,夜凰眸色微闪,随即敛起眸底的锋芒,语气忐忑的询问道。
“走吧。”仍旧是长时间的静默,良久,宫邑孤喉咙方才咽下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先出去。”
再次站在朗朗晴空下,夜凰用力的深吸了口气,方才那种极致的压抑总算是彻底舒缓开来。斜眼偷瞄一边沉默不语的宫邑孤,心里忽然生出疑惑来。
“奴婢记得王爷说过,那人是您亲手杀死的,既然如此,王爷为何要用冰棺保存那那人的遗体?还有那满墙的画像,而且,就先前碰到的那些个侍妾,似乎或多或少都有着那人的影子。”
夜凰问完并没去看宫邑孤,然而却明显感觉到身边男人的僵硬。
“里面的是,是沧澜最后一任女帝。”夜凰等了后久,就在她以为宫邑孤会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宫邑孤缓缓开了口,语气冷静得不带一丝情感,“本王只是想让她看着,那些与她相似的脸是如何在本王身下屈意承欢的。”
一句话,夜凰入坠冰窖,心里却想笑得紧。
宫邑孤的所作所为无关悔恨情爱,终究不过两个字……怨恨!
只是宫邑孤啊宫邑孤,你凭什么怨恨?我夜凰并未愧对于你,是你负情绝爱,葬我夜凰一腔情深于阿鼻地狱!
怨恨?
呵呵呵……
怨得好,恨得好啊!
如此,就让你我斗个天昏地暗,不休不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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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摄政王府回来,已然时值暮色。
宫邑孤本来是打算亲自把人送去小皇帝寝宫的,可中途有事被属下叫走了。
夜凰一个人走在去小皇帝寝宫的路上,整个人都处在恍惚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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