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说了半天的什么工作室,跟咱们办制衣厂有关系么?”冬梅就更不能理解了,听了老半天听不出李士聪到底是要说什么。
“士聪,你是想劝我们别忙办制衣厂?让我也开个作......工作室?”楚惠多聪慧的人,她听出了李士聪的意思。
“嫂子聪明!”李士聪竖起了大拇指。
“可是,这么个工作室能有多大?又能雇几个人帮工?一天又能做多少衣裳出来?”楚惠有些嫌弃。
她想办制议厂的初衷,是想着一些单位四十五、和五十岁就退休的女人们,还能有一份事儿可做。
“嫂子,在广东一带确实是私人办厂比较简单,那边的政策也比较扶持私营企业,咱们这儿私人厂几乎还没有,咱们如何竞争得过国营大厂?”李士聪担心的事儿比较多。
毕竟他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也想得比较深远。
“国家不是早就改革开放了嘛?虽说咱们小城市还没有哪家私营的厂出现,但是迟早会出现的,有些厂不是在传言职工分流下岗么?”楚惠也不是个什么都不知的老太太。
她每天看电视新闻、看报纸、看杂志,外面的世界知道得不比李士聪少。
“就是,姐姐就是打算先把厂子办起来,将来那些工厂若是真的象广东那边和沿海那一带似的,工人要下岗了,咱们的厂子不是可以让这些工人又有新工作么?”冬梅虽然见识少,但是道理也懂。
“但是......”李士聪还想劝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想劝说楚惠和冬梅开个手工旗袍工作室,他去上海时看见旗袍店特意进去看了,机器车缝的工钱只比普通的衣服贵一些。
但是手工订制的旗袍那可就相当贵了,偏偏这越贵的还越多人去订做。
大概是因为手工制作太难得了,加上手工好、做得精美合身,价格高得离谱也很正常。
“我呀,知道士聪的意思,他是怕咱俩累着,毕竟办起了厂子就等于肩扛起了一个枷锁,再想卸下可就身不由己了。”
“开个工作室,比较自由,跟咱们几十年前一样,累了就少接活儿,做得开心了就多做些,反正是做着玩儿,也不指望那钱。”
“但是呀,我的想法刚才冬梅也说出来了,我的确是想着咱们厂子先办起来,万事开头难,我相信不出几年会好的。”
楚惠反过来劝李士聪,她内心埋没和压抑了几十年的那股子干劲儿,和对制作旗袍的热爱,始终不变。
她想办厂,想让更多的人穿上她做的旗袍。
“嫂子,其实......如今大家的生活水平刚刚好转,旗袍这东西还属于比较奢侈的衣裳,如果办厂,我建议还是做些日常能穿的,大众化的。”李士聪无奈,只好给点儿建议。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楚惠沉思起来。
“士聪、姐姐,咱们其实可以各种服装都做,不要局限于只做某种类型吧?”冬梅也提醒道。
“对,若是这样的话,那旗袍就也可以做,有人来订货时,咱们也接单做,你们看呢?”李士聪倒是赞成冬梅的建议。
“好,冬梅这个主意不错,可以考虑这么做。”楚惠自己也赞成。
第二天早饭过后,瑞卿陪着他们三人坐上了公交车。
到了郊区的老营房里,李士聪联系好的部队的人已经等在大门口。
那位领导带着大家参观了一番,楚惠看着周边的山水,微笑地说:“很好,这里我很满意。”
“那,你们几位的意思是......租下来咯?”那位领导模样的人问。
“是的,请问租金如何交呢?”楚惠问。
“半年交一次,每月一千二百元吧。”那位领导说。
“一千二百块一个月?能不能再少点儿呢?”楚惠瞪大了眼睛。
在当时,李士聪家的平安在学校里教书每月工资三百六十块,一家人还高兴,觉得这个工资还蛮高的。
这么相比一下,一千二百块的月租的确不少,也难怪楚惠那么吃惊。
“不能了,老大姐,你看看这场地多大啊,占地面积这么广,你们租去之后想做什么都可以,当然,不能干违法乱纪的勾当。”那位领导比划着,以证明这月租其实很便宜。
“那好吧,谢谢你了!我们回去再一家人商量商量,近日一定给你答复,好吧?”楚惠找了个理由。
“好,那行,你们尽量在一周内回复我吧,因为还有一家办竹筷厂的老板也找过我,你们若是不租我就要租给他了。”那位领导再三交代。
回城里的车上,李士聪和冬梅都认为租金太贵,半年交一次就要六千多块,如果能月交还可以考虑考虑。
“哎呀,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了!”沉思了半天的楚惠突然对他们说。
“姐姐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冬梅急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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