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抚州,他专打听解放前的古建筑,胸前挂着相机到处拍照。
晚上,在街上随便吃了点儿本地的特色小吃,吃完后背着背包进了本地一家酒店,登记入住后就直接上电梯到客房。
第二天一早,他又背着包和相机下楼,在大堂问前厅接待:“请问抚州城内有哪些古代建筑?或者旧社会的老式房子?”
“先生,对不起!这些我就不知道了。”前台茫然地摇头。
“哦,谢谢!”小健道过谢出了酒店的大门。
街边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在蹒跚地走着,他跑过去拦住,说:“老伯,我是外地来的,喜欢旧式的建筑物,咱们这城里哪些地方有过去的老房子呢?”
他知道跟老年人打听应该能问到更多,而且跟他们说话要讲老房子、老屋,你讲古建筑,人家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是他昨天走了一天总结出来的结论。
“啊?你喜欢老屋?那你问着了,本地最大的老屋,保存下来的有花家大宅子,还有林家宅子,还有楚家宅子,唉......可惜了,原本还有丁家大宅呢!”老人叹了一口气。
丁家大宅?小健顿时震惊,在这老人口中竟然还提到丁家大宅。
他知道,这丁家大宅说的应该就是自己父亲的家。
“老伯,丁家大宅怎么了?”小健忙问。
老人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小健一番,说:“你这个后生啊,幸亏是现在新时代了,你要是早几十年前问这句话,那是要吃苦的。”
“为什么呀?”小健不明白。
“没为什么,我就问你,你也知道丁家大宅?不然你为何单单问它?”老人继续眯起眼看他。
“......不是,老伯,花家大宅我也要问呀,我只是听得您说丁家大宅可惜了,所以才好奇的嘛。”小健嬉皮笑脸起来。
“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呀,这丁家大宅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在解放前不久,一场大火就把丁家大宅给烧没了,那火大的,烧红了整个城啊!可惜了!”老人又一声长叹。
“老伯,那丁家现在还有人在这儿吗?”小健试探着,他要找的是楚惠。
“人?哪里还有人?全都跑去台湾去了。”老伯摇摇头,又点了点说:“哦,也不完全对,有一个没去,丁家夫人没有去成。”
“丁夫人?那她在哪儿?”小健眼前一亮,急忙问道。
“不知道,可怜啊,一个女人家,后来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据说被花家大太太赶走了,再后来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老伯脸上挂着哀伤。
“老伯,您都认识这些人呀?”小健忙搀扶着他,坐到街边的石凳上。
“认识,岂止是认识,早些年不敢承认,如今新社会了,什么都不怕了。”老伯擦了擦干涩的眼睛。
“真的?老伯,我是外地人,对旧社会的事儿最感兴趣了,您跟我说说,我会给您酬劳。”小健内心别提多高兴了。
没想到自己刻意去找还一无所获,这无意之中竟然碰到这么个知情的老人,真是遇到宝了,难得这么大年纪的人思维还这么清晰。
“你是记者?还是......写小说的?你来那什么......采风来了?”老一连串的问,知道的新名词儿还真不少。
小健都被逗乐了,连连点头:“对对,您看人真是太准了,我就是想写点儿东西,您看,我还有照相机呢,一会儿给您照个相。”
“不不不,我不照相,我这辈子就照过一次相,不照了不照了,你想要问什么?”老伯连连摆手。
“老伯,您说的丁家的夫人被花家的太太赶走,这是什么意思?”小健小心地问,怕问得不好人家老人有脾气,不肯回答。
“哦,这事儿呀,我也只是听说。原先我爹就在花家当管家,快要解放的时候我爹就带着我们全家回乡下老家去了。”
“后来听说丁家的夫人不知道为什么没能赶上飞机,就又回来了,回来时大宅子已经烧没了,夫人没有地方住,就住进了花家。”
“这花家是丁家的亲戚,收留丁夫人也没有错,但是花家老爷过世后,花家大太太就把丁夫人赶了出去,从此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位夫人了。”
老人说得很慢,象在喃喃地诉说,眼中带着悲伤,眼角还淌出了泪。
“老伯,您是......”小健从小听过哥哥姐姐和父母说起抚州的花家和他们丁家。
也知道花家的一些重要人物,比如管家,这位老伯说他是管家的儿子,听父亲说过,管家花铜只有一个儿子,难道就是面前这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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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丁家那位夫人叫什么?”小健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问。
“那位夫人叫楚惠,她呀,唉......原先是花家的小妾,后来由于被花家一位姨太太陷害,被花老爷给休了。”
“再后我们也不知道为何,被休的姨太太竟然嫁给了丁家的丁长官,这事儿现在好多老人还记得呢。”
老伯说到丁家的时候,眼睛似乎特别明亮,细心的小健观察到这一点儿。
小健不动声色地问:“老伯,那您到底是花家的人还是丁家的人?那您的身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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