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惠听了,脸色难看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事儿瞒着我们?”冬梅追问。
“花士昌那个样子,没几日了......他这么多年为丁家做了那么多,我想等等......再走。”楚惠眼圈微红。
“姐姐说得也是......听他们几个家丁说,花老爷他......也就是这几日了......”冬梅也哽咽着说不下去。
李士聪的眼圈也有些红,他知道楚惠这是想在这儿等着送花士昌最后一程。
虽然楚惠说的是替丁家送送花士昌,但是也有一半的原因是为她自己送。
虽然他们早已经不是一家人,但是俗话还有“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他们之间还差点儿就有了一个孩子。
无论于丁家来讲,还是于楚惠自己来说,她都认为自己必须要送送花士昌。
她内心是悲痛的,自己虽然曾经痛恨过花士昌,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也有他的优点所在。
很多的事儿少了他还真不行。
“嫂子,其实你也别太难过,花老爷那身子骨拖着也是受罪,夜里听着他那一声声咳,咳到喘不过气来,他活得也很痛苦。”
“再加上前些天政府来人找他了,给他下发了一份什么通知书,他当场昏倒在地,病重原因与这也是有关系的。”
“我猜想那是没收财产的通知书,也或许是要他去挨批斗的通知,总之是对花家极不利的事儿,花老爷的身体根本扛不过去。”
“因此我就想,花老爷与其倒在外面、倒在别人的批斗声中,倒不如倒在自家宅子里,倒在自家床上。”
李士聪一边长叹、一边说。
楚惠听完,懂了,内心也产生了共鸣。
的确正如李士聪所说,若是花士昌在外被同乡们折磨致死,倒不如让他安详地在自己的家中走。
生在这大宅子里,死亦在这大宅子里,对眼下的花士昌来讲,虽然英年早逝,但终究也算是善终了。
楚惠悲伤地点点头,表示赞同了李士聪的话。
不出三日,大柳就匆匆跑来敲门。
“丁太太!丁太太!”大柳惊慌失措地喊道。
冬梅打开房门,站在门口把大柳堵在外面,质问道:“大柳,你口中乱喊什么?这里哪来的丁太太?”
“哦不不,是我乱喊了,口不择言,口不择言了。”大柳轻打了自己一嘴巴子。
“什么事儿?”冬梅极不高兴。
“冬梅姑娘,快快,快请楚惠嫂子去......去老爷房里,老爷他他......”大柳结巴了起来。
“是不是老爷不行了?”楚惠冲了出来。
“是,是是,楚惠嫂子,快去吧,老爷在喊你......”大柳眼泪涌了出来,再也说不下去。
“卿儿,卿儿快出来!”楚惠朝屋里喊。
瑞卿跑了出来,问:“母亲,什么事儿?”
“快快,跟我去见你爹!咱们快走!”楚惠拉起瑞卿就朝花士昌病中住的屋子跑去。
一进们,就见李氏坐在床沿上握着花士昌的手哭泣。
“姑爷他......他怎么了?”楚惠有一奔进去,就冲向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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