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一首悲欢离合的歌,在它跃动的音符中,流淌着经年的往事,那些或悲或喜,或浓或淡,或华美,或长久的记忆。
蒋经国在出任赣南专员时,曾继承母亲遗愿,在赣南办起了幼儿园和敬老院,蒋方良也时常前来帮忙打理。这时的蒋方良过的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大多数的活动,她都会亲自参加,而且平易近人,经常和部下的太太们一起吃饭。
按理说,蒋方良从此应当过的是苦尽甘来的生活,自此父慈子孝、夫妻恩爱。然而,反复无常的命运从来不留给人喘息的机会,它将你在股掌间肆意地玩弄,没有人能够救赎你,只等你自己走出来。
曾经的患难夫妻,感情中出现了不和谐的乐章。
独在异乡为异客,蒋经国是她唯一的守望。对蒋方良来说,爱情,是她走过这冗长一生的支撑。如今,却面对另一个女人的分割,这个闯入他们爱情的不速之客就是章亚若。
章亚若是蒋经国的秘书,在蒋方良回溪口探亲时,她以“保姆”的名义住在蒋家。面对外面流传的风言风语,善良的蒋方良还不相信。爱唱京戏的她,还经常把章亚若请到家里来学习京戏。她此时,相信的应是那段患难与共的岁月,相信在风雨飘摇的日子里筑起的爱情保垒。事实上,生活远远比想象得残酷,这是它狰狞的底色。
蒋经国与章亚若的感情日益深厚,蒋方良意识到,丈夫离她越来越远。
彼时的她,是否曾孤独地坐在房间里,静静地回想。那个曾经用英雄的形象唤醒他爱情的人,注定要离她远去了吗?心就像那年西伯利亚的飞雪一样寒冷,片片都是我爱你的伤痛。她想起,刚来到中国的时候,她们首先拜见的不是蒋经国的亲生母亲毛福梅,而是宋美龄。意气风发的宋美龄与老态尽显的毛福梅如云泥之别,蒋方良仿佛从毛福梅的身上看到自己的未来。
换作另一个女人,遇到这种情况时会怎么办呢?是忍气吞声?还是毅然捍卫自己的爱情?对其他女人来说,这是一个选择题,纵然伤心失落,却还是有选择的权利。而对蒋方良来说,她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这人生长的是寂寞,短的是欢颜。她为他舍弃了故乡、亲人,放下了一切,跟随他来到中国。茫茫人世,何处是归途?而她的身份也限制了她,也不能像寻常人家的妇女一样,上演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她只能把苦涩和委屈含泪吞到肚子里,维护丈夫的名声,是她心底唯一的愿望。
对儿子的风流韵事,蒋介石也略知一二。他认为,儿子一边禁娼,一边却闹出绯闻,必对仕途不利。为了儿子的远大前程,他责令儿子与章亚若中止一切往来,断绝关系。蒋经国“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把章亚若秘密安置在桂林。1941年夏天,蒋方良来到重庆探望公婆。当身着中式旗袍、操着一口流利中文的蒋方良站到蒋介石面前时,他甚至不能相信这位举手投足散发着浓郁中国气息的女子是自己的洋儿媳。若说宋美龄全盘西化,只剩下一张东方的脸,那么蒋方良可以说只剩下一张西方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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