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石磊堆到沙发上,早已累得呼不给吸。沏了一壶茶,慢慢灌入他的口中。醉是一件痛苦的事儿,除非你心中的苦更甚于它。石磊是因我而醉的,这个情我领。
抬起头不小心看到窗外的大月亮才知道今天是满月,又一不小心张谔的诗溜出唇边“今夜明珠色,当随满月开”。记得不久前曾对石磊歪解此诗道:这是一明显教人做爱的诗,前半句在夜的掩护下说“色”,后半句以满月为借口让人放胆去“开”。再往白了说就是:满月夜,色当开。
当时惊得石磊差点要为文坛清理门户,而如今我们真的独处在满月夜,事实却是我倒在旁边的椅子上不敢睡去,怕醉酒人突然醒来吐个满地开花。
等我朦胧醒来时发现躺在沙发上的是自己,而石磊正倚着椅子酣睡。脸上阴晴不定的乱想:人品不敢保证但人性还是有的,我怎么可能弃一醉人在椅上于不顾?如果是石磊夜半乾坤大挪移,那于挪移之外有没有实践“满月夜,色当开”?
胡思乱想后终于极没信心地摇醒了石磊:“徒儿,那个,昨晚你有没有动过我?”
石磊伸了个懒腰睁开一只眼睛盯着我看,把我的脸看成一个大红苹果后才漫不经心地作答:“你说的这个‘动’是‘动手动脚’的动么?如果是,那我没有。我就是看你睡的不舒服把你从椅子上挪到沙发上而已。”
我长吁了一口气想:一夜情就够让我尴尬的,再梅开二度真不知道用哪张脸面对爱徒。
正暗自欢喜突然门铃大作,我和石磊同时触电般地跳起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明显彼此都心虚。我小声叮咛:“你不要出声,我去看看是谁再说。”
摄手摄脚的走到门前,透过门镜杨娇狰狞的脸被无穷放大。我压抑住狂叫的冲动再摄手摄脚地走回到石磊的身边,微笑着捂住了他的嘴方道:“是杨娇。”
亏得我的先见之明才把他的闷吼扼杀在手掌中。门铃锲而不舍地响,我和石磊不停在白纸上奋笔疾书。
“怎么办?她肯定有线人!”
“死不认帐。”
“我们总得出门啊?”
“静观其变。”
正交流的紧石磊的手机闪动,差点又勾出第二声闷吼。我睡觉前给所有在我半径五米内的手机静音,这一优良传统的威力现在才发挥出来。望着石磊求助的眼神,我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个字:接!
“喂——”声音都要哭了。
“磊磊,昨晚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现在在哪儿?”
“我现在在——”石磊绝望地看着我。我只得又写道:家。
“我在家呢。”
“骗人!我刚从你家出来,家里根本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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