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四月下旬之时,小桥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宫中太医又来了一次,给小桥诊断后,直说可多食些食物来补,倒是不用再开药了。
小桥感谢过后,请来了邹氏,让她教了一些大礼该是如何跪,如何行走这般。
待到第二天,安婆子拿来内务府中送来的从二品县主服饰,着那大红花色的霞帔,肩头披着金丝云肩,带的官帽却是满头珠翠拼成,看着那大金坠子,小桥只觉自已脑袋沉得慌。
安婆子给她整好着装,这才端着身子向着那马车行去,去到宫中叩头谢恩。
待车行到了宫门前,小桥着了安婆子拿出圣旨和自已的县主令牌,说明来意后,马车进到诚门里。
小桥在车中等着,待去报信的太监返回之时,这才下了车。
且这一回下车来,便看到有四位粗使太监抬了肩舆在那等着,一个红衣管事太监对他笑得很是明媚:“明诚县主,小的特奉皇后娘娘的旨意前来接了县主去凤鸣宫的。”
“有劳公公了。”
小桥施了半礼,却见他连连摆手称道不敢,眼角却是有着明显的笑意,安婆子趁势塞了小包银子于他。
小桥见他接后,这才上了肩舆。
待来到凤鸣宫后,小桥跪在正殿之中给上首着明皇凤服的女人叩首行礼,她跪得很是端,皇后笑着抬手让她起身,并赐坐于她。
小桥挺直身躯向着那锦凳走去,尽量让裙摆不得晃动太大,待轻盈的落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坐后,这才手捏绢帕,眼睛平视盯着离自已不过半米的地方。
皇后则笑道:“倒是不用这般急的,可待你身子全好再来,听太医说,你身子倒是恢复得奇快,倒底年岁轻啊。”
小桥端笑:“皇后娘娘日月齐辉,明诚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得亏了娘娘的照拂,这才有幸保命的。”
“行了,你呀,也别尽说了好话来哄了本宫开心,倒是有一事,近日本宫心情还不错,明诚可是想听听?”
小桥起身施礼:“能让皇后娘娘开心的事情,定是好事才是,若是皇后娘娘愿说与明诚一听,倒是明诚的福气呢!”
“你看看这小嘴甜的?”
皇后跟身边的管事姑姑夸着她,管事姑姑也微笑的符合着:“是”
挥了下手:“坐下吧!”
“谢皇后娘娘。”
小桥重新规矩的落了坐,却听得上首的皇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如今也不知天是不是热了,心情正烦着呢,却不想后宫倒是出了件丑事,这让本宫心情不舒服之余又甚觉庆幸,庆幸啊,这幸好发现的早,不然,这龙脉可就混了呢!”
小桥心中急跳两下,却又听她似找人诉说心中苦闷一般,叹了口气:“这苏婕妤也不知是怎么了,既是这般的不自爱,既与了那粗鄙的侍卫通了奸,且还有了两月的身孕,你说,这事儿,如何能成?”
小桥心中惊了一下,面上去是不动声色的起了身:“倒是呢,这事不能成的,皇后娘娘英明。”
“嗯!”
她长嗯了一声,随后转了个弯笑道:“不说这事儿了,对了,你这县主府邸陛下倒是赐了出来了……”
不待她说完,小桥便跪了下去:“皇后娘娘明诚有一事要说!”
虽不喜了她的插话,倒底笑着问道:“你说!”
“明诚离家已是四月有余,如今甚是想念家中母亲,京都虽是繁华,却耐何明诚出身粗鄙,适应不来,还请皇后娘娘能替明诚跟陛下求一情,让明诚回了家乡,在那里终老一身!”
皇后愣了一下,认真的打量了她几眼,小桥有些冒了冷汗,在那叩首道:“若是娘娘和陛下准了明诚回封地,明诚定会全心相报的。”
这个相报,定不会是小恩小惠,能给了大报,应该是……
皇后不动声色“哦”了一声:“你说的相报是何种报?”
小桥心跳如鼓,尼玛,这就是母仪天下的国母啊,相当于现代的第一夫人,说不紧张那都是骗人的。
小桥稳了下心神,在那跪着说道:“若是皇后娘娘信得过明诚,待明诚回乡一月后,便可有消息传来。”
皇后笑了笑,只问了嘴:“余靖乃是曲县县令?”
“是”
皇后点头:“倒是可以一求!”
“谢皇后娘娘!”
……
从皇后宫殿出来后,小桥后背如水洗过一般,这个国母真是太聪明,一下便能猜透她回乡之事,且还当真答应了她的要求。
要知道她握有四成利,还有封地,这今上不可能不提防着她,这要放了她走,拿着大半分成,坐拥一县县主,倒底是有些不安稳的,最好的方法便是将她留在了京都,留在眼皮子底下。
这样一来,既可监视了她,到必要时候,也可胁迫着她不得不交出另外四成利。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虽是保了命,却又与虎谋了皮,为免余家恨自已,看来,还得想个什么东西让余家不太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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