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炼气期的低阶弟子们不约而同全都跑到了斋堂。
大伙儿不是奔着吃早茶来的,而是憋了一肚皮的话想跟同门交流交流。
一个渡劫几乎失败的新苗,突然洞破迷障,一举悟出武修心法,实在太传奇了!
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别说小佛洲和东海五屿,四大部洲都要为之震动的。
作为亲眼见证了历史的人,大家当然感到与有荣焉。
不过经过一夜的情绪发酵,这会儿大家的兴奋头儿已经过去了,所有人更关心的还是宗门打算招收凡人剑豪入门的决策到底是好是坏。
这也是讨论的焦点。
别看这些炼气期小虾米的业务水平不咋地,但作为小佛洲最顶尖的修真体系培养出来的专业修士,他们都不缺乏战略素养。
所有的人都一致认为,门派的这个决定,一定会严重冲击到小佛洲现有的势力格局,并有可能引发难以预估的连锁反应。
道理很简单,剑豪修士的战斗力一向傲视同侪,摩诃无量宫如果一下子多出几百号奇才剑种,那些妖修门派不炸庙才怪。
别的妖修门派或许还讲点江湖规矩,不至于一上来就喊打喊杀,但魔笳山是绝不会手软的,这班异端一定会先下手为强。
一想到两派可能会爆发大规模的血腥冲突,大家都有些忧心忡忡。
像他们这种最底层的草根修士,一旦介入门派与门派的对抗,天知道会死掉多少人。
法字辈的菜鸟们也陆陆续续赶到了斋堂,听了老鸟们的分析,心里无不咯噔了一下。
“不会真打起来吧?”法字辈菜鸟的想法惊人的一致:“老天爷,求求你再多给一点时间,让我的实力成长起来!我有命运慷慨馈赠的礼物,可不能当了炮灰啊”
武媚妢走进斋堂时,发现很多前辈都用无比复杂的眼光看着她,让她莫名有种罪魁祸首的赶脚。
她的到来引发了法字辈的轰动,白牌菜鸟们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个个激动的不行,纷纷争着喊道:“大姐头!”
武媚妢就像一只巡视领地的狮子,视线从每个白牌脸上逐一滑过,脸色微微一沉,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黑牌菜鸟们本来也想凑过去迎接一下这个让大家超有面子的法字辈牛人,谁知道白牌小三百号人马一拥而上,围着武媚妢里三层外三层筑起了一圈圈肉篱笆,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楞把他们都给堵在了外围。
白牌对武媚妢的肉麻称呼,也让黑牌们面面相觑。
大姐头是什么鬼?武媚妢昨晚才刚刚出定,你们这些无耻的家伙不要跟人家一副很熟的样子行不行?
就算想拍大佬的马屁,多多少少也要委婉一点嘛!
“章阅,大家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武媚妢看到几乎所有白牌脸上都有青肿的伤痕,压抑着火气,低声问法印:“谁干的?”
“前天的事儿,鱼字辈跟我们法字辈在斋堂起了冲突。”法印抚摸着嘴角青肿的淤青,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实力不足,吃了点小亏,不过没啥大不了的大姐头,跟咱们在襄阳经历过的血战相比,这点皮肉伤算个啥。”
“我回来了,就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们!章阅,你把鱼字辈指给我看看。”
“嘿嘿,没必要,我已经坑过给鱼字辈撑腰的明道上人了。”
“怎么说?”
“我去坊市卖了妖兵,换了一件画皮云,扮成明道的样子给雕龙剑宗的铺子留了封信。”
“雕龙剑宗薛掌门带着‘吞星龙涎香’来救我,原来是你设的局?”武媚妢楞了一愣,释然一笑:“不愧是我的狗头军师,章阅,你做事就是会动脑子!”
法印憨憨的一笑,看着完全就是一个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野猪型修士。
“我已经把咱们拥有妖兵眷族的事儿,上报给小西天长老团了,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理智的选择,你不这么做,我也会提醒你。”法印继续维持着憨憨傻傻的人设,并没有因为金手指曝光而失态:“我们这些妖符领主,一个批次的妖兵加起来接近九万之多。如此庞大的军势,露馅是迟早的事儿,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坦白告诉门派,这样反而可以实现利益最大化。”
“炼气期就可以献祭一品妖兽为兵,你们有没有尝试过?”
“没有,大家都说等你回来拿主意呢。”
“现在不用咱们自己去瞎找兵源了,门派已经给我准话,一定会帮我们规划好,每个果位最适合献祭为妖兵的妖兽。”武媚妢示意白牌们让开一条道,好让自己走向外围,与黑牌师兄弟们打个招呼。
她之前还觉得法印他们太过于韬光隐晦了,小三百号人竟然没有一个入选黑牌,恁的辱没了襄阳勇士的名头。现在近距离与黑牌一接触,才发现这些比较陌生的师兄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个个神完气足,自信飞扬,言谈举止都超有范儿,而且看的出来,他们的坚固道心不是来自于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自大,而是对自身能力的高度信赖。
尤其是四位剑豪修士,男的俊美,女的美丽,正合我们逍遥派的收徒标准
宗珩正打算跟法字辈头号佛苗拉呱两句,斋堂的屋顶突然凭空闪出一道金光闪闪的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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