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和牧语无声抗议,她已经将近一天滴水未进,送进来的食物,都被她原封不动地扔了出去。
这会儿,思绪已经有些混乱,就连体力都有些不支了。
大门“咔嚓”一声被打开,牧语手里端着托盘,再度走了进来,将新鲜温热的食物放在桌子上,走到床尾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安在暖。
“暖暖,你不吃不喝和我抗争,都是没用的。如果你想让你的孩子挨不到我动手,你就尽管继续。”
安在暖用一种近乎冰冷的眼神看向牧语,抬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声音咬牙切齿般,带着痛苦的心情,“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但情况如此,她总不能委屈了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这儿,安在暖忽然爬起来,将放在桌子上的热汤和食物端了过来,拿起筷子,却又迟疑了。
冷眼看向牧语的时候,牧语忽而冷不丁地笑了声,“放心,你该了解你妈妈的为人。即便我想拿走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该光明正大让你知道,不会在你的食物里下药。”
安在暖冷哼一声,不屑一顾,“妈?你也算?”
牧语脸色一僵,嘴角的弧度,最终慢慢冷却了下来。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做的事情。你忽然改变主意,不也是希望能保护好你肚子里的孩子,等着你的二哥来救你吗?”
安在暖脸色一变,吃饭的手僵住。
床尾的牧语忽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席卷着一抹暗沉不知名的情绪。
“我劝你还是死心吧。妈妈在舜京那么多年,封家能接受我,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压根不知道。”
“我想做的事情,你的二哥,绝对拦不住。”
安在暖手一松,手里的汤勺瞬间掉在了地上。
啪。
碎得四分五裂。
......
仁溪医院。
隐秘性极高的病房里,脸色惨白,身体虚弱的贝甯躺在床上,床边坐着浑身肃冷的霍屹行。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派人收集你爸爸的私人生活的资料,还拍了很多照片。尤其是很多年前的,好像是他和一个女人的。那个女人看着,很像......”
霍屹行眉头一挑,“很像我太太?”
贝甯暗淡的眼神微微亮了亮,“是......”
话已至此,霍屹行忽然冷笑了起来,也终于明白安在暖为什么失踪,为什么遍寻不得了。
“你好好养伤,有需要直接打电话给齐涣。”
霍屹行起身站了起来,扫了贝甯一眼,“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没走两步,身后贝甯飘忽虚弱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霍屹行。”
霍屹行闻声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床上的贝甯,却见她挣扎着坐了起来。
“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做了很多伤害你和安在暖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信不信我,但我还是要说。霍启行比你想象中的更加狠心,他这次回来,就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你要注意安全。”
霍屹行扯唇,周身萦绕着一股致命的杀机。
“生死意外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大步往外走。
连霍屹行自己也不清楚,他和霍启行,谁更狠毒一些。
但他唯一不能放心的,就是把最心爱的女人,牵扯其中。
......
仁溪医院门口。
霍屹行一边往外走,一边掏出手机给齐涣打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齐涣有些急切的声音。
“霍少,舜京那边......”
“我知道。”霍屹行沉声打断他,“安安暂时不会有事,现在,派人全力调查牧语从舜京到蕴城的行踪。”
顿了顿,他又说,“还有,找个靠谱的手下,把霍启行收集的有关于老爷子年轻时候和牧语在一起私会的资料,带出来。记得,是全部。”
“好的霍少,我马上去办,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
挂了电话,霍屹行抬手打开车门,弯腰坐进副驾驶座,一边发动引擎将车子开出医院,一边思考着整件事情可能被漏掉的有些线索。
车子驶出医院大门,就听到不远处车轮在地上剧烈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
等霍屹行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对面时,一辆满载货物,已然失控的货车,疯了一般朝着他的车子狠狠撞了过来。
他眉头一凌,大手飞速打转方向盘,那货车已然失控,整个撞上了他的车身。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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