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屹行冷笑。
“他的耐性一向很好,你会不知道?他把你留在身边,用了那么多年让你相信,他对你是真爱,不断给你灌输仇恨我的思想,不是相信你,而是在培养一个死心塌地的棋、子!”
“不——”
女人尖叫一声,霍屹行手一松,她整个人往后重重倒去,脑袋撞到墙上却不知道疼,整个人都在颤抖,崩溃,不住地摇着头,“你说的不对,他爱我,他是爱我的。所以我才愿意为了他,冒充安在暖的身份到你身边。”
“他说过的,不管我做了什么,把什么给了别人,他都会一如既往爱我,因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霍屹行向后靠在轮椅上,凉薄地扯了扯唇,看着眼前瑟瑟发抖,似乎已经被逼疯的女人,脑海中蓦然闪过安在暖一再哭泣的脸,和在深夜里,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让他离开的画面。
心头像是堵着一团冰冷的血。
“齐涣!”他沉沉的喊了声,眯着的眼睛里光芒冰冷,“把东西给贝甯小姐看看,好让她也瞧瞧,她最爱的男人,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好的,霍少。”
一沓厚厚的照片劈头砸了下来,从贝甯异常狼狈的脸上落在她的身上,床上,她从一头长发抬起脸,拿过其中一张照片,只看了一眼,浑身一僵。
下一秒,她像是忽然间疯了一般,颤抖着双手将那些照片一一捡起来,又瞪着猩红的眼睛,一张张看过去,面部越来越扭曲,整个人像是遭受了电击般,一直在颤抖。
那是自己最爱的男人。
他抱着女人进了房间。
他陪着女人进了妇产科。
他将女人搂在怀里,温柔地亲吻着她。
他们甚至在逛家居馆,购置家具。
霍屹行接过齐涣递过来的湿纸,动作优雅地擦了擦手,嘴角勾着邪肆的弧度,凉声道,“如果我没猜错,他是不是一直告诉你......强x暴你那晚,他是被下了药,而且平常的时候,他都是不行的。”
“贝甯,这多年多,守着活寡的滋味,舒服吗?”
一股冰冷的血液直冲大脑,贝甯忽然疯了一般将照片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怒吼道,“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霍屹行嗤笑出声,“信不信那是你的事。贝甯,如今你对他来说,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而我,根本不屑对付一颗已经失效的棋子。因为,不值得。”
他说完,冷声吩咐身边一直看守贝甯的人,“明天送她出去,别让她继续脏了这个地方。”
“是。”
齐涣不由得将视线投落过去,眼中满满的鄙夷和嘲弄。
好一副楚楚可怜,崩溃绝望的美人儿图。
只是可惜,从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贝甯瞪大了眼睛,看着齐涣推着霍屹行,渐渐消失在长长的走道尽头,咬着唇,瞬间哭了出来。
原来,她从来只是一颗棋子。
暗房外,齐涣和霍屹行刚走出不远,忽然听到身后的暗房还没来得及关上的大门里,传来一声凄厉尖锐的嘶吼声,带着浓浓的绝望,恨意,和痛彻心扉。
不过片刻,齐涣就推着霍屹行继续往前走,忍不住看向轮椅上的霍屹行。
“霍少,真的就这样放她离开?你可别忘了,她到底是那个人的人,万一......”
霍屹行冷笑,眉宇间都是笃定的冷意,“没有万一。贝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蛇七寸,伤人伤心。如今她确实还是一颗棋子,只不过这棋子是谁的,已经很难说了。”
因为,他实在太了解那个人了。
齐涣了然,一脸贼兮兮的表情,“霍少,我发现自从你和三小姐在一起之后,越来越懂得如何用人心伤人了。”
霍屹行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抬手慢悠悠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身份证来递给齐涣,声音较之跟前,明显多了几分轻松和愉悦在里头,“九月九号当天,带着这个,把我和安安的结婚证领了。”
齐涣一愣,“你们不是已经结过婚了吗?”顿了顿,又话句话说,“我的意思是,你作为景戎湛,不是已经和三小姐结婚了吗?现在还......”
“景戎湛是景戎湛,霍屹行是霍屹行。”
齐涣乐了,还挺较真。
虽然他一个人两个身份,却要和安在暖一个人结两次婚,这样棘手的事情,倒是也不难办,可齐涣觉得困惑啊,“霍少,既然如今你们都要领证了,那景戎湛的身份,你要不要跟三小姐坦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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