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叶清河在银河大酒店订了一桌,邀请老丈人一家赴宴,以表示叶辉复员回来对姥爷一家的敬意,想不到一直等到酒店打烊,客人却一个也没来。
那天晚上爷俩吃了几十道菜,老爸酩酊大醉,哭得呴呴的,是叶辉把他扛回家的。
叶清河明知对方不会给面子,故意邀请,就是要让叶辉感受一下屈辱,当兵回来了邀请姥爷一家赴宴庆祝一下,想不到人家都托词不来……
叶清河激起叶辉的愤怒,一定要争取到属于自己的利益,争则不足,让则有余,姥爷一家太过分了。
但是叶清河有两个原则,第一不能靠拳头,不能因为利益纠纷大打出手,那不成黑社会了吗,让外人笑话。
第二不能对簿公堂,这样的亲戚关系上法庭,让人笑话,也贬低了自己的人格。
其实叶清河的真正心思是,多年前的投资根本就是一家人的口头约定,没有纸质证据,打官司也赢不了,这个他咨询过不止一个律师。
至于让当过特种兵的儿子靠拳头争取到自己该得的利益,可以预见的是等不到利益争取过来,儿子早已经进去了。
你说熏鸡哪壶不开提哪壶,叶辉仅仅把他的脸给打肿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熏鸡被打得发懵,感觉大耳刮子扇得他脑浆子都要散黄子了,懵头懵脑抱起纸箱往市场里边走,走了两步才想到应该放两句狠话,回过头来冲着叶辉怒骂:“你他*妈等着,我叫人。”
呦呵,这小子还真是高压锅炖鸭子,肉烂嘴不烂!叶辉冲上去照他屁股就是一脚,疼得熏鸡嗷一嗓子蹦起老高。
“好听,再嗷嚎一句!”叶辉又是一脚。
叶辉踢一脚,熏鸡蹦起老高嚎一嗓子。
一脚一脚地一直把熏鸡踢进古玩市场,叶辉觉得真是好玩,简直有点停不下来的节奏。
“住手。”突然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干什么踢他,你谁啊你,打狗还看主人面,竟敢当着姑奶奶的面打我们的人。”
话到人到,一个女孩旋风一样冲到叶辉面前:“妈蛋,不想活了是吧!”
熏鸡都要被踢疯了,叶辉停了,他还本能地一蹦一蹦的:“表小姐快叫人,给他打断腿。”
表小姐?自称姑奶奶?
叶辉盯着眼前这个女孩,不禁一愣,有点婴儿肥的娃娃脸白里透红,红扑扑的一看就气血很足,大眼睛滴流圆,圆圆的小嘴,红唇很性感,整个人看起来鲜嫩可口,什么表小姐,这不是齐姜吗?
刘富贵——哦不,是叶辉,越看她越像齐姜,下边穿一条白色的铅笔裤,上身是一件红色的修身印花体恤,上红下白,整个人就像一朵怒放的罂粟花那样火辣。
而且那口头语都是那么熟悉,妈蛋,姑奶奶!
她不是京城齐家的人吗,怎么会在这里,看起来好像一直住在这里的样子?
叶辉盯着这张丰满火辣的脸看呆了。
“妈蛋,不但打人,还你妹的是个色狼,打断腿太便宜了,老子叫人把眼珠子给你抠出来。”女孩说着掏出手机。
这时刘富贵想起来了,在俞惜寒给自己的资料里,顺带提到了叶辉跟他姥爷那一边的亲戚也有接触,比方说京城齐家,当初叶辉的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常常带叶辉去他姥爷家,正巧齐姜也被家人带着来星昌市走亲戚,所以叶辉认识京城齐家的小姐齐姜。
而那个齐姜比较刁蛮,坚决不让叶辉叫她的名字,而是总是逼着叶辉叫她“小兔子”,她感觉这个称呼很萌很可爱。
“小兔子!”叶辉愣愣地叫了一声,就是不用看脸,光看这风风火火的做派,一口一个老子的自称,叶辉就断定她是齐姜——虽然俩人已经足足六年没有见面了。
但是叶辉真正的身份是刘富贵,刘富贵可是去年刚刚瞻仰了这个小兔子的果泳,末了还把他的衣服给偷走了。
只是叶辉没想到齐姜年纪轻轻居然会在星昌市有了生意!
其实他还是不了解齐姜,不知道这女孩到底有多刁蛮,就是因为前一阵子跟家人吵了几句,家人说她两句,让她别老是那么风风火火,也要成熟一点,这就惹得齐姜火起,坚决要求立马成熟,立即独立,就像她雨萝表姐那样自己挑头干生意。
但是家人不会让她乱来,绝对不可能把哪一个城市的分公司给她管理——那还得弄得那个公司天下大乱!
而且齐姜还在上大学,必须要先完成学业。
这个女孩还真是有个性,一看家人逼她,更加恼怒,立即办理休学,然后拿出自己手里攒的零花钱,跑到星昌市在古玩市场盘下一家店铺,她当起了小老板,并且扬言一定要把这家小小的店铺发展成大型的珠宝集团。
蛤蟆打哈欠——玩意儿不大,口气却是不小。
但是她的家人却是对她毫无办法,只好任由她先胡闹一阵。
熏鸡说得不错,今天这些货物就是给表小姐送的,表小姐就是齐姜,那是给她的店里配送珠宝。
嗯?齐姜就像动画人物一样瞬间定格,歪着头上下打量叶辉,很久没人这样叫她了。
“哦,你是小辉。”齐姜终于认出叶辉来了,虽然六年没见,当年叶辉那根豆芽菜变成了身材挺拔的大帅哥,但是眉眼的变化不大。
“表小姐,这——这这——”刚刚遇上救星的熏鸡正等着表小姐叫人来给他报仇呢,想不到救星不但不再叫人,居然还开始跟敌人叙旧,他满腔的仇恨,指着叶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只是听白玲琳说过叶清河爷俩自封老板的事,白玲琳要求他故意找茬,想办法把叶辉挤走,但是叶清河一家具体的情况他不并不了解,更不知道叶清河居然是公司董事长的女婿。
“你走吧。”齐姜瞥一眼熏鸡,“算你倒霉,这顿打白挨了,他是我大姑家的表哥。”只不过齐姜和叶辉这亲戚扯得太远,那个所谓的大姑还不知道是拐了几道弯才能扯上关系的大姑,跟叶辉算是表了又表表了又表的表表表哥,实在是长得没法再长的瓜秧亲戚。
“表——表表表表表表表哥!”这个消息比挨一顿打还让熏鸡发懵,不过他结结巴巴表述叶辉和齐姜之间的表兄妹关系倒是十分准确,他看看叶辉,再看看齐姜,立马蔫了,齐姜说得没错,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大姑家的表哥诶,真是倒霉!熏鸡蔫头蔫脑抱着纸箱送货去了。
“你这一米八多大高个,打那么干瘦一个人,也好意思下手。”熏鸡长得黑瘦,一旦蔫巴起来,那形单影吊的背影,齐姜看在眼里觉得有点可怜。
“这小子欺软怕硬,你没见他狠起来那样儿,相当猖狂。”叶辉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不错,挺有出息!”其实自打齐姜认出叶辉来,就没有个好脸色,因为她听魏家的人说叶辉的父亲有点不大地道,而且她刚刚听魏家的人说叶辉复员回来了,还想进公司当领导,后来被安排进仓库当司机了。
叶辉的姥爷姓魏,叫魏友来,他大舅叫魏凌天,小舅叫魏胜天。
一开始齐姜不信别人这些八卦,魏家跟他们家的亲戚叶家的事,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不过现在看来人家说叶辉爷俩的事情好像是真的,她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你果然去仓库当司机了。”
语气里毫不掩饰对叶辉的讥讽。
“刚回来什么都不懂,就要先从基层干起嘛。”叶辉一双贼眼珠子滴流骨碌在齐姜身上忙活不过来,嬉皮笑脸完全不在乎齐姜讽刺的语气,要不是觉得有违道义,他很想透视一番复习一下去年夏天的眼福。
“切,还从基层干起,真把自己当老板了。”齐姜就这性格,说话从来都是一针见血,“我不是听说大姑父都准备起诉了,等你家赢了官司再当老板去吧!”
齐姜从小就是快人快语的侠义风格,现在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叶辉并没有生她的气,收敛了嬉皮笑脸说:“小兔子,不要说没发生什么,就是真的发生了什么,那都是长辈之间的事,是我家跟姥爷家的事,可不能因为那事影响了咱们之间的亲情。”
“爱咋咋地,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齐姜似乎极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妈蛋,讲什么亲情,说来说去还不是跟那俩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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