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简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将人救下了,以至于事后醉酒醒来,看见身边多了这么个人,还以为是劫色的,差点就要将人痛打一顿。
之后简容愣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将人救下来的,自那以后,简容喝酒就学会了“适量”的道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认识他?”此刻,封毅和简容已经跟随那单林来到了土匪寨子里。
本来两人是没想来的,但架不住单林对简容这个救命恩人许久不见如今突然相见想要好好招待她的好客之心,两人就只能来了。
简容摸着鼻子,琢磨了半天,然后淡淡道:“好像说,是我救了他,但其实我到今天也没想起来那事儿到底是怎么个前因后果。”
封毅蹙了蹙眉,不解:“你救他,你自己没有印象?”
简容干笑了一下:“喝多了,断片了。”
封毅:“……”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瞎侃,门外的单林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哈哈哈,简容大恩人,今儿能遇见你,我真是太高兴了。”单林是个粗人,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搂住简容的肩膀,以表亲切。
封毅盯着简容的半边肩膀,盯得都快起火了。
简容不自在地笑了笑,委婉地将单林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了下来:“单林兄,这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咱们喝上几杯。”
“兄弟们早就在外面等着了,今儿从那县令的府上抢了这么多好东西,后又遇上先生你,今晚不好好庆祝一番岂不浪费?”说话间,那单林便拉着简容出门。
封毅和那群人不熟,索性呆在屋子里,暗戳戳地盯着简容。
简容这边被单林奉为上宾,着实推辞不开,只能硬着头皮和那单林喝。
“兄弟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此乃威震江湖的神算先生,当今咱们大梁国的国师,简容大人!还不快来拜见拜见简容大人?”
“简先生,听闻你算命的本事了得,能否为我算算?”
“哎,先生轻易不给人算命,咱们的贱命何劳先生来算?”
“先生,小人早就听说过您的威名,听闻当年您凭着一手神算的本领,击退了南楚的十五万大军,这当时在咱们南宁州早就已经传的家喻户晓了。”
“是啊,今儿能见先生一面,咱们三生有幸啊!”
兄弟们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简容头上的帽子戴的一顶比一顶高,弄得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哈哈,大恩人,今儿难得有缘相见,咱们不醉不归!”单林捧来一大坛子酒,直接放到了简容的跟前。
简容盯着眼前的大酒坛,突然觉得头很疼,她来可不是为了叙旧,更不是为了喝酒,她是来套取情报的,可不能什么都还没问,就先醉过去了。
简容笑了一下,伸手将桌子前的酒坛挪了挪,优雅地说道:“单林兄,这酒……咱们还是要慢慢喝,这么久没见,咱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一边聊,一边喝。”
单林觉得简容说的很有道理,这才没催着简容灌酒。
一群兄弟们坐下来,简容拿起酒坛,给自己和单林的碗中满上,然后问道:“单林兄之前不是在镖局工作?怎么如今成了山中大王?”
“两年前的镖出了问题,镖局就把我解雇了。”单林倒是没什么隐瞒,只是说话的时候,眼中多少带了些颠沛流离的沧桑感。
“后来我就参了军,咱们这些兄弟,有很多当年都是跟着宁王的,后来宁王回京的时候,留了不少兵并入了卫将军的麾下。不过那卫将军疑心病重,担心宁王的兵对他不忠,便也对我们不重用,于是咱们决定自己出来,想着自己谋出路,却没想到遇上饥荒,只能落草为寇。”
单林说到这里,在场的很多人都忍不住叹息。
“唉,想着当年跟着宁王的日子,苦是苦了些,但咱们好歹是上阵杀敌的真汉子,大败楚军,那是何等英勇的事情,如今却落得了这个地步。”
“是啊,宁王殿下是军中难得良将,虽然性子冷,但从不亏待咱们小兵,在军中威望无人能及,若是能重新回到宁王麾下,我死也愿意。”
听着这些个土匪的话,简容不由得看了眼屋内的封毅,她也知道他一直都在看着,在听着。
屋内的封毅依旧站在窗户边,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盏酒杯,月光罩着他那俊美的面容,竟多了一抹无奈。
当初封毅麾下的宁阳军原本足有三十万,但为了消除圣上的疑心,他不得不散掉大半,作为将领,亲自解散自己的军队,这本就是一件极其痛心的事情。
简容笑了一下,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封毅,道了一句:“那你们可知道……他是谁?”
众人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封毅的方向,方才众人一心只注意到了简容,再加上晚上原本光线就不好,众人只当是和简容一道的人,便也没再多问。
“这是……”众人望着封毅,心底隐约有了猜测,但却不敢认。
毕竟,封毅当年是统领全军的统帅,高高在上,众将士们见到了也都是低着头过去,再加上铠甲和便衣区别确实很大,着实不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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