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完了,她是这样的人,让人不得不想的人,我不过是人类里面放纵不羁的一只,可终究只是个人。
凡夫俗子的肉身怎能逃过蛊毒。
他挑着最痛的问题去问,是有先苦后甜的奢望,他原来是只抱着一点点期待的。
“逃婚,别问我,我和顾风彼此彼此。”
“好。”
天知道他这样的平淡是用了多么大的力气,教授说的对,控制情绪才是他最应该学习的事情,要不然,在她的眼前必定每次输得一塌糊涂。
他明知不该高兴的。
简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没想到小赞也是这样好说话的一个人,他若是知道她对他哥哥做的那些阴损事情,还能不能这样淡定。而且的叫不问,就不问,什么时候这样的乖。
这才细细的打量起许久未见的顾赞。
时间其实也并不久,也就是不到一年的时间,细细的看来,却真有变化,她心想年轻人真是一天一个样,在她十六岁的时候,每过一天,都成熟一点。顾赞有大人的样子了。
尤物在少女和女人,少年和男人之间。
顾赞就是个小尤物。
少年气没有褪干净,浑身都是海洋一样干净凛冽的气息,有一点汗水的咸涩,和这海风的气息最配了;眉眼间却带了点男人的刚毅,他本就是混血,五官立体眼神深邃,随便看远处一个点都觉得他在思念逝去的爱人。
可他这样年轻怎么会爱人。
两人坐在沙滩上说话,好久没见,自然有好多的话要说,只是一件事情都不提。机场的那个吻。简安不会提,她没放在心上;顾赞不会提,他知道她必定没放在心上。
像个摇着尾巴的京巴,顾赞跟她哭诉自己这大半年来过的是如何的守规矩,爹地和哥哥都不在身边,他却这样律己,几乎要怀疑这是不是和她分享一只烟,非要就这她口红痕迹咬下去的那个小混蛋。
英国的大学学业压力大,学分没有修够就毕不了业,他原来是从不管这些的,反正天塌下来都有他哥给他顶着,现在不同了,他也有了靠他哥得不到的东西,他得变得更强才行。烟没有戒掉,伦敦大学图书馆的阶梯前是一群群吞云吐雾的学生,眼底是青黑色的痕迹,绝不是昨晚Party开太晚今天点支烟提神,而是刚刚从摞的有八岁小孩高的书里面钻出来,用五分钟时间抽根烟缓解下紧张的神经,按灭火星在有百年历史的青苔石板上,接着回去准备永远都是明天要交的paper。
好苦,吐着烟雾,他看伦敦灰蓝色的天,不知道今年的流行色是怎样,内特有没有将今年的超模勾到手,他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抽着烟,尼古丁是情人,先苦涩后甜蜜,苦糜的烟雾最能抚慰神经。
烟嘴上不再有她口红的痕迹,他没告诉她其实他偷偷藏起来了她的一只最喜欢口红。
香奈儿圣诞限量二号色,她涂那样的颜色也好看,比大红色还好看。
揉揉在梦与现实边缘发胀的额头,他好变态。
他知道自己做这些,即使和她说了,她也不会多高看他半眼,就像现在揉揉他的头发,像对待刚刚的海龟一样的随便,男人的头怎么能乱摸。
“你来这边度假?”
顾赞点点头,学期结束,他只想找个阳光充沛的地方狠狠的睡觉,谁知道第二天脑袋抽风出来逛,老天就给了他这样一个惊喜。他和她,果然还有扯不清的故事要继续。
光想着这个,顾赞笑的一脸灿烂,有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冲他抛媚眼。
在英国读书,学会带伞和穿一丝不苟的西装,但是小赞怎么能是绅士。
他笑的一脸纯良的对美女用口型说Bitch,美女脸色不好的离开了。
他可是小混蛋,怎么可能真的改变。
看着天际线,一直等到涨潮,简安晚上吃点水果就解决,所以拒绝顾赞的约饭提议,但是顾赞还是坚持着把她送回去。
她的酒店就在景区背后,走百步的距离,送也完全没有必要。小赞突然的绅士体贴真是超级不适应。
但当第二天,她看着小赞拖着巨大行李箱在大厅对她微笑的时候,她就知道,果然。
顾赞和他哥果然是一脉相传。
从不做多余的事情,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他是想看看自己住在那里,蠢,难道不会直接问她。
两人在酒店用了海鲜炒饭,开始商量着怎么玩。
一个人过得索然无味没关系,但是一旦两个人在一起就不能这样无聊的过了。简安不想去玩浮潜,景区里的这样项目都大同小异,这方面两人倒是达成了一致。普通人做的事情,他们都绝对不做。
巴厘岛东岸是山地,沿着主干道往东走,穿过一片具有东南亚特色的雨林,就是山区。
简安没见过死火山是什么样子,她听到邻桌在讨论明天的登山计划,兴奋的不行,拖着小赞就去跟人家套近乎,邻桌是一对美国夫妇,蛮有冒险精神,看简安白白净净小姑娘,旁边顾赞看起来——嗯,也略有些柔弱。
但是挨不住这两个人坚持加嘴甜,特别是那个男孩子,有时候脸在全世界都是通行证。
磨了半天,终于答应要带他们两个去,这两个高兴的像是小疯子,前提是他们得自己带着帐篷,他们只带了一个帐篷。
这两个人当然是满口的好,别说是一个帐篷了,拿什么都成。
简安是一阵子兴致起来了,非要过来看,可是她不是个爱运动的,强度这样大,她只到一半就受不了,这时候顾赞就从男孩变身男人,可靠的很,真不是个孩子,哄她,一个人背着两个包,甚至还有个帐篷,看起来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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