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相信,顾风大少,把一个不清楚底细的,甚至有点疯癫的女人带回家了——这是小少对这东西的整体印象。
顾赞简直要抓狂了,他指着那个在餐桌上蛮秀气,蛮懂规矩的小口小口吃早餐的东西压低声音质问——
“你昨晚就溜出去带了这么个东西回来?”
“你别用词这么难听,是接回来——这么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确实不太符合人道主义。”
“哥,”咬牙切齿的,“你什么时候还讲人道主义了。”
“就是刚刚开始讲的,还有小赞,”顾风交叠着双腿优雅的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你也确实应该学着怎么和不同的人相处。”
“包括神经病?”顾赞真他妈的要咬人了。自己最对付不了的就是这样的人。
“她不是神经病,你看现在不是蛮正常的。”简安正好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她手里拿着法棍面包冲着顾风挥了挥,蛮开心,顾风冲她微笑示意。
“哥,你看我平时不正常?”
“你那不是神经病,那是混蛋。”顾风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毒舌属性从一而终,打开大门出去了。
顾赞恨恨的看着他哥的背影,不痛快,和这么一个东西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面太不痛快了。
他狠狠的剜了简安一眼,这东西完全没有那个自觉,一点没有觉得自己讨人嫌的意识,这东西总有种能力,那叫什么——以柔克刚!
你所有的攻击在她这边无效,完全失去攻击——相反,她还会以一种可气的大度的态度对你——比如现在。
简安推了推跟前的碟子——“小赞,我还给你留了个羊角面包——”
她叫谁小赞呐——小赞是她叫的吗,这近乎套的,你不服不行。她是真看不出来自己顶烦她?
呵呵,这东西真没看出来。
她只是觉得小赞的眼神有点锋利,但是她以为这是天生的犀利,绝对不是针对她的——这样的东西你怎么跟她斗,还不是一拳拳的打在棉花上?
顾赞小少爷叹了口气,栽了,玩不过了,这么个弥勒佛一样的玩意儿,真没见过,真搞不赢——但是并不意味着咱们的顾赞同志就失去战斗力了,绝对不会,他只是暂时失去了灵感!等着吧,等他坏水往外冒的时候——
可是就是怕被这么个佛性的东西给感化了撒——
提问,两男一女的同居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撒——
这个问题好像只有惊世骇俗的香奈儿小姐能来回答一下,她可是和两个法国贵族生活在了一起接近四年——现在简安也可以来发表一下感想。
没什么特别的,只要是你脸皮够厚,特别是其中一个男人还有点不待见你的时候——毕竟被顾赞小少犀利的眼神给钻久了,再迟钝的东西也能感觉出不对劲来,他咋那么不待见我?
可是这个问题完全没有困扰住简安同志——不待见就不待见呗——该吃吃,该喝喝——至少顾风对她还是蛮好——但是顾风大部分时间不在家,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和顾赞这两个鬼东西共处一室——
简安蜷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诶,让让,这沙发是你一个人的撒——”
顾赞小少就是看她不顺眼,这个玩意儿是真的脸皮厚啊,活得咋还这么滋润——
不光滋润,物质建设搞好了,人家还能兼顾精神建设——还拿着《巴黎圣母院》在那儿看,看着看着还在那边偷偷抹泪——
“卡西莫多太惨了——”
这瞎嘟囔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但是有时候她说的话也真是蛮有趣,一次顾赞实在是忍不住了——“卡西莫多哪儿惨呐——”
“他长的那么丑,可是爱上了一个颜控呐——”
听听人家回答的,精辟!不光精辟,还很混账,就那么把世纪文豪的著作一句话勾过去了——可是仔细想想,这东西说的话虽然糙,但是总算没瞎了那点香炉和烟灰——还有那么点禅意,咳,世上的事情,再复杂,一句话不也是能轻轻巧巧的带过去吗?
顾赞在和那些狐朋狗们瞎混的时候提到了这幢烦心事,本来是想要倾诉一下的,结果遭到了集体的鄙视——
“咳,才多屁大点事,值当的你这样,不就是个傻了吧唧又有点疯癫的女人吗,哥们儿一招给你搞服帖了。”
顾赞抬了抬眼皮,“说好了,本少爷不打女人。”
“绝对的,怎么能干那么没品的事。”
过来,我跟你说——趴在耳朵上叽叽咕咕——顾赞越听越笑,越笑越赞赏——他都能想象那个女人波澜不惊的脸上能出现什么表情。
“你行啊!这主意好!”
顾赞小少爷的反击开始了!
一天晚餐餐桌上,顾赞小少非常窝心的给简安盛了一份沙拉,简安说了声谢谢,蛮奇怪的接过来——转性了?
顾赞转过头来对他哥——
“哥,简安这几天也蛮闷的,我带她出去玩玩撒——”
顾风也奇怪,自己这个弟弟原先态度那么坚决,这是主动示好了,这小神经病还挺有板眼——
“行,可别把人带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去。”顾赞这些年玩的是什么野路子他也多少知道一些。
顾赞得到他哥的恩准乐坏了,“怎么会——我顶多带简安去去歌剧院,户外踏踏青之类的——”
要是他那算是踏青的话,那么荒野生存应该就是野餐春游级别的了——
这是简安“踏青”归来后的感想,当然这是后话。
第二天两个人就早早的出发了,顾赞小少还特别拽下一条羊绒围巾扔给她——诶,围上。简安蛮奇怪,这天也没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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