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雅月虽然把话说清楚了,但是却仍然没有消除东方不白等人的顾虑。
“为了如实记录这一次比试的详细过程,每一名医生都会有官方指定的电视台记者全程追访和拍摄,希望各位医生能全力支持。”
东方不白等人满不满意,并不是虞雅月要考虑的事情,她只管把所有的规则说出来,其余一概不管。
当然,东方不白等人不满归不满,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有诸多不满,也只能先藏在心里,留待有机会再好好商量一下。
“现在是记者问答时间,各位有什么疑惑的,尽管发问,只要我能回答的,必定知无不言。”虞雅月面对着几十个摄像机,脸带微笑,神色自若。
“虞院长,听说当时首府的灾难,是你医院里的医生出手解决的,请问他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参加这一次的医道大会呢?”
一名记者抛出的第一个问题就让虞雅月愣了一下,忍不住瞄了张书德一眼,嘴里却笑道:“因为身体不适而退赛的南宫燕医生就是代表我们医院的,至于解决首府灾难的医生,很对不起,他是一个低调的人,不想被名利所困,不过你们以后会知道他的,金子永远遮挡不了他的光芒。”
虞雅月的话像是已经回答了记者的话,但是仔细想想,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领导的说话艺术,被虞雅月施展得淋漓尽致。
“听说在医道大会的前两轮比试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甚至因此而有人牺牲,我想问一下虞院长,这些事情会不会影响到医道大会后续的比试?而你们又做了什么工作,去以免接下来的比试中再次出现类似的事情?”
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辛辣。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所谓好事多磨,不管做任何的事情,只要有所改变,就会触动既得利益者的蛋糕,就会有阻拦的力量,我们要做的就是坚信医道大会的召开,是一件造福全人类的事情。”
“然后排除万难,不要被阻拦的力量所吓倒,坚持既定的目标,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至于后续的比试,我们也会吸取前面的经验教训,增加了大量的保卫,确保十二名医生的安全不会受到任何恶势力的威胁,同时与首府的警察局保持紧密的,密切监视着首府各处的治安情况。”
“我相信,经过我们各方的努力,类似的事情不会再有发生。”
虞雅月总结式地道。
“虞院长,我想请问一下,如此重要的比试,官方为什么没有出面主持,而是让虞院长你来负责这一切呢?”
“唔,你这个问题让我想想,你是在怀疑我没有能力主持这次的比试么?”虞雅月微笑地看着发问的记者。
虽然虞雅月脸带微笑,但是那名记者却感觉到强大的压力传了过来。
“当然不是,虞院长当然有这个能力,我对虞院长的能力没有任何的怀疑,只是虞院长以前从来没有负责过这种全国性的比试活动,未免会有点经验不足。”发问的记者连忙道。
“其实,大家也知道,这是第一届的医道大会,以前从来没有试过,因此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有经验,况且官方也充分考虑到这个问题,因此第一轮比试,就让首府所有的医院共同参与,而第二轮比试,却在晚柳山庄进行,目的就是想要让各方面的人能够完全地参与进来,为第二届,第三届积累经验。”
“虞院长,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又一名记者站了起来。
“你都已经这么说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敢不让你问么?”虞雅月笑了。
“轰!”在场的人都不由跟着笑了。
“我要问的是,既然十二名神医齐聚于此,为什么南宫燕医生还会因为身子不适而缺席如此重要的比试?他们不可以先治好南宫燕医生或者南宫燕医生自己治好自己,然后再参加医道大会的比试么?”
“这个问题,你可就问错了人,我不是医生,并不了解南宫燕医生的病情,所以这个问题,你还是留到碰到南宫燕医生,再问她本人了。”
南宫燕的伤病,虞雅月不可能说出来。
接下来,又有几名记者发问,虞雅月也作了一一解答。
“好了,问答环节就到此为止,这一次医道大会的第三轮比试的启动大会也进行了很长时间,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请大家轼目以待,耐心等候医圣的诞生吧。”
虞雅月随即宣布这个启动大会正式结束,并告诉张书德等人,一会就会有指定的电视台记者来与他们汇合。
安排好这一切,虞雅月的目光望向张书德,却见张书德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只得幽幽地离开了会场。
虞雅月刚走,张书德立刻睁开眼睛,却一眼就看到罗守正站在身前。
“张医生,我们终于可以一较高下了。”
“能够和巫医之道的传承者比试,是张某的荣幸。”张书德脸色一正。
“一直以来,老太婆都看不穿张医生的底细,这一次,希望张医生能全力以赴,让老太婆能见识一下张医生的真正实力。”
自从罗守正因不明真相,袭击过一次医院,张书德和她聊过之后,就真的再没有为难张书德。
“罗医生过谦了,提到医术,张某还有很多地方要向罗医生学习。”罗守正的辈份摆在那里,张书德对于这种济世为怀的前辈都怀着一股敬佩之心。
听了张书德的话,罗守正紧绷着的脸缓和了一些。
“看来张医生的敌人可不少。”罗守正扫了旁边一直盯着张书德的胡不语,还有那几个眼角余光不时瞟向张书德的人,淡淡地道。
“张某的敌人是不少,但是盟友也多。”张书德说着,看向旁边的东方不白和宁轻寒,却发现两人已经像躲瘟疫一样远远地避开了他。
“我去!”张书德暗骂。
“看来张医生的盟友不是很靠谱。”罗守正扫了东方不白和宁轻寒一眼,转身走了开去。
张书德狠狠地瞪了东方不白和宁轻寒一眼,并没有走过去,反而向着欧祭走去。
“欧教授,很久不见。”张书德向欧祭伸出了手。
“张医生,晚柳山庄一别之后,老夫还想去拜访一下张医生,向张医生请教发生在晚柳山庄的那件事情,可惜杂事繁忙,一直未能成行,心里始终记挂着,现在我们再见面,却已经是竞争对手,看来那件事情,只能留到比试结束,才能向张医生请教了。”
在晚柳山庄,张书德的那番话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欧祭心服口服,此时与张书德相见,不但没有任何的教授架子,更是不惜放低身段主动向张书德请教。
“欧教授见外了,我们在这一次比试里确实是竞争对手,但是除此之外,我们可没有任何的利害关系。”
“张医生的意思是……”欧祭双眼一亮。
“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也有点饿了,不知道欧教授能否赏脸去张某的醉花楼喝点小酒?”
“好,老夫就不客气了。”晚柳山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直困扰着欧祭,此时有此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撇开会场所有的人,张书德坐上欧祭的车,直达醉花楼。
刘经理早早地接到张书德的电话,已经准备好了一间雅房给他们,还有几样小菜,几壶好酒。
“张医生,实不相瞒,在晚柳山庄那里,张医生的医术真的让老夫心服口服,不知道在楼顶时,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潜闯为何消失了?”
欧祭单刀直入,他是真的急于想要知道答案。
“欧教授,请问你对催眠术有什么看法?”张书德并没有直接回答。
“催眠术是心理学的前沿技术,老夫只懂皮毛,张医生现在问起,难道当时的事情与催眠术有关系?”欧祭目光一凝。
“没错,不但楼顶上的事情与催眠术有关系,有关于潜闯的整件事情,其实都只是一种催眠术。”
“张医生能否详细说来?”欧祭急忙道。
“当时,根本就没有潜闯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们中了催眠术而产生的幻觉。”张书德沉声道。
“不可能,不止我一个人看到潜闯,而是整个晚柳山庄的人都看到潜闯,难道所有人都中了催眠术?”
“这并不奇怪。”
“怎么可能,当时在晚柳山庄,加上那些士兵,最起码有上千人,怎么可能这么多人同时中了催眠术。”欧祭完全不敢相信,猛地摇头。
“这就是张某刚才问欧教授对催眠术认识多少的原因。”
“请张医生明说。”
“这是一种独特的催眠术,有人使用催眠术催眠了一个人,然后这个人再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催眠了另外一个人,就这样链锁反应,整个晚柳山庄的人都被催眠了。”张书德细心地解释着。
虽然是谎话连篇,但是张书德却尽力地把这个谎言说得更圆一些,不让欧祭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催眠术,老夫在国外十几年,也没有看过这种催眠术。”
“欧教授,催眠术可不是最先出现在国外,华国的古代,利用催眠术来治病救人,就已经使用得非常的频繁,只是传承者日渐式微,到今时今日,却几乎已经在众人面前消失了。”张书德沉声道。
“张医生所说的就是华国的几大医道么?”
“没错,华国传承下来的各种医道之中,几乎每一种医道,都有和催眠术类似的能力,欧教授与他们较量多次,应该了解他们的医术,也见识过他们的催眠术。”
欧祭沉默了,在晚柳山庄,他确实见识到了东方不白和罗守正等人奇特而又有效果的医术。
“张医生可知到底是谁施展的催眠术?”欧祭开始相信张书德的话。
“我在楼顶守了一晚上,可惜施展催眠术的人并没有出现。”张书德摇了摇头,说得像真的一样。
“有如此强大催眠术的人,想必不是普通人,他耗费如此大力气,将所有的人催眠,目的到底是什么?”欧祭皱起了眉头,原本以为张书德可以解除他心里的迷惑,现在原来的迷惑确实解了,但是又有新的迷惑。
“整件事情,只死了陈则。”张书德慢慢将问题引到陈则身上。
“莫非这人的目标是陈则?”欧祭浑身一震,抬起了头。
“有这种可能。”
“难道这个人和陈则有仇,这一次只是想杀死陈则?”
“不一定是和陈则有仇才要杀陈则。”张书德沉声道。
“哦?还有谁?”
“如果陈则死了,谁是最大获益者,谁的嫌疑就最大。”
张书德刚说完,欧祭的脸色就变了。
“张医生是怀疑那个人是老夫,是老夫杀死陈则医生的?”欧祭盯着张书德。
“张某当然没有怀疑过欧教授,欧教授何故有此一问?”张书德故意惊讶地看着欧祭。
“因为老夫正是代替了陈则医生的位置,才能晋级医道大会的第三轮比试。”这件事情虽然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在欧祭心里,却永远是一道裂缝。
其实在上万的医生之中,能够名列第十三名,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但是欧祭心高气傲,认为自己的医术是最好的,可惜现实却给了他最沉重的打击。
原本欧祭并不想因为陈则出事才进入医道大会的第三轮比试,但是这一次机会难得,欧祭认为在第二轮比试里,他并没有发挥出最强的实力,于是还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再加上还有其它的原因,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欧教授,你搞反了,你把因果颠倒了,欧教授代替陈则医生晋级第三轮比试,也是陈则医生死亡之后的事情,我们没有提前预知的能力,不会知道如果陈则医生出事,欧教授就能代替陈则医生参加这一轮的比试,所以欧教授的嫌疑也早就洗掉了。”
欧祭听完张书德的话,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背负着杀人犯的名声。
“张医生,老夫还有一事不明,如果那个人的目标真的是陈则医生,他只需要针对陈则医生一个人就行,为什么要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凶人行事,自有他的行事规则,我们又怎么能猜测得到呢。”
“难道连我那台设备里的检查结果也是催眠术么?”这份检测结果可是真实的,欧祭还经常调出来,想要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检查报告是真实的,只是这份检查报告的主人却是虚拟的,并不存在,当时就是因为欧教授已经身中催眠术,才会以为有人进了设备里,于是把一份完整的报告按了出来。”
听了张书德的解释,欧祭却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
“欧教授想到了什么?”张书德看着欧祭。
“恐怕只能这样解释了,否则怎么解释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出现两份一模一样的检查报告。”欧祭苦笑着道。
“难道还有一份完全没有问题的检查报告?”张书德双眼一亮,盯着欧祭。
“没错。”欧祭沉吟了一会,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欧教授可否告知张某,第二份检查报告是谁的,什么时候做的检查?”张书德急忙追问。
“张医生答应老夫,不能将此事说出去。”欧祭凝重地看着张书德。
“欧教授放心,张某向来口风密实,不该说的事情,张某会只字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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