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受礼者,也该识趣,该尽快施救才是。
可徐太医很是古怪,自个儿说了要尽快治疗,礼也受了,却愣是迟迟不动手。
平安侯等的焦急,徐太医从老夫人受伤的脚上收回视线时,叹了口气说道:“侯爷,不瞒你说,老夫前几日逗重孙子的时候,不慎扭伤了手,恐怕没法儿亲自帮老夫人施治。”说话时,徐太医将袖袍往上拢了拢,露出手腕时,手腕处果然有一处乌青。
平安侯虽是个门外汉,但也知道徐太医话里的轻重。
徐太医老了,本就气力不及青壮年,加上手上有新伤,若是正骨,恐怕力道不好把握,到时候治不好反而治的更伤,那老夫人可就遭老罪了。
“那、那请丁太医过来如何?”平安侯心中一番思量,快速说道,丁太医是徐太医的弟子,往日侯府需要时,若徐太医不在,便会请丁太医过来。
“可行是可行,但是老夫人的脚踝处已经出现浮肿,等将丁太医请过来,怕是不好治。”徐太医捻着胡须,一阵发愁。
“那如何是好!”平安侯满脸焦急。
“徐太医,父亲。”承安县主诸葛媚突然插话进来,因她是县主,伤者又是她的祖母,倒也不算失礼。
唤起徐太医和平安侯的注意,承安县主方才说道:“都尉诸葛家的大小姐医术精湛,深的祖母信服,何不请诸葛大小姐来为祖母治疗?”
这话惹的平安侯皱起了眉头,徐太医也是面露不悦,老夫人耽误救治,说白了就是因为要见那位都尉诸葛家的大小姐。
未见之前,徐太医还真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闺阁女子,竟学了歧黄之术?
可刚才谋了一面才知道,只是个不大点儿的女娃儿。
让她治,还不如他用自己受伤的手,冒个险,拼着手遭重创,总能有那么几分把握。
“胡闹!”平安侯看着自家女儿,闷声呵斥了一声。
“侯爷,勿以年岁断真功,都尉诸葛家的这位大小姐,自由长在乡野,经见自是不同,我们何不让她试试?”侯夫人脑子里是刚刚女儿跟她说的话,为了看林福儿的好戏,自然要将林福儿推到浪尖上去。
女儿劝说,可以认为是年幼无知,夫人同劝,平日处事喜找夫人商议的平安侯,犹豫了。
徐太医见平安侯神色间似有松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真真是胡闹,试,怎么试?老夫人伤的是脚踝,需得正骨,那需要经验老道的医者,掌握好力道,一次到位。这么大个事儿,你们想让个小丫头来办?”徐太医气的吹胡子瞪眼。
林福儿眼底神色微闪,看看老夫人的脚踝,肿胀正在递增,时间拖的越久越不易治疗,老夫人要遭的罪过也更加巨大,想起老夫人坦率的样子,她往前一步,冲平安侯与徐太医施礼道:“太医,侯爷,琳琅或可一试!”
从小到大,林福儿跟玄墨学了不少本事,在认识鬼医之前,她对病症治疗所知并不精通,但像老夫人这种创伤性外伤,却难不倒她。
好歹习武多年,磕了碰了扭了伤了的,自救自治过无数回,到如今,她的手法绝对够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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