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闻言微微抬头看了眼金嵘,见金嵘眼底精光乍现,注意力完全被旁的什么事牵引,暗暗松了口气,嘴角弯起一抹浅笑,柔声应了一声,起身去推林福儿。
林福儿这会儿心里很乱,由着轻纱给她遮了眼,将她一路推出去。
……不行,得想法子自己脱身。
良久之后,林福儿抛却脑中的一切杂念,暗暗捏紧了拳头,回过神来才发现,屋里除了自己根本没别人,就连那个之前寸步不离的轻纱都没了踪影。
还好,她还在装着轱辘的椅子里坐着。
她艰难的转动着脖子,观察起屋里的陈设,门、窗、柜子、椅子、摆设,屋子很宽敞,摆设很简单,东西不多、样样精致。
金嵘那日那般狼狈,被迫的跳崖逃生,这才几天的工夫,就又拥有了这么大的家当与财富?可见金嵘的底蕴实在不浅。
屋里尚且如此,房门外恐怕也不是啥三两步就能脱离的小院。
林福儿垂眸看看自己没什么力道的双手双腿,心中黯然,金嵘将她困在他的地盘上还给她下毒,可见金嵘此人十分谨慎,那么谨慎又怎么可能留什么破绽,容她脱身?
看来,她想要凭如今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身板脱困,怕是不可能了。不可能也不能坐以待毙,等玄墨来救她,不是不可能,但林福儿实在不想自己以人质的身份与玄墨见面。
金嵘之前说的那些话,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有些存在八成是真的,比如那位玄墨更小时候的青梅竹马,为了救玄墨负伤多年,玄墨当初能为那女孩立誓,那女孩在玄墨心中定然占着极重的位置。
……那么自己与那女孩比起来,玄墨更在乎谁呢?
林福儿默默的在心中发问,问出来,又觉得可笑。
人活一场,总要经历许多是是非非,也总有几个人印刻在心底,亲人、爱人、友人,谁比谁更重,很多时候恐怕连当事人自己都分不清楚。
既如此,何必细究。
人活一世,难得糊涂,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
林福儿前世经历过一场失败的感情,重活一辈子,本不想再涉入其中,可感情的事,又岂是能由着人的意愿收放自如的?
自打与玄墨分别,她便渐渐的明白了那份儿思念背后的情感。
尤其是金嵘提及那位为了玄墨负伤昏迷多年的女孩,林福儿一阵混乱之后,越发肯定自己的心迹。
正是因为明白,才会如此心中没底。
林福儿努力的晃了晃脑袋,将再次冒头的胡思乱想压下去,压着眉头睁大眼睛,将注意力挪到屋内陈设上头。
细细的扫过屋内所有东西,试图从中找到脱身的契机。
可惜,片刻之后,林福儿失望的耷拉下了脑袋。
不能拖着病体出门,没有可以传递信息的器物,不能自救,也不能求救,还真是铜墙铁壁死胡同,看来她只能等人来救了。
等人来就,她又想起了玄墨。
林福儿晃晃脑袋,微微抬手感受了下身体上的力道,相比较之前,那种乏力感更加明显,所中之毒是融骨散的可能性更多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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