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山阙月坪。
那座气势恢宏的宗门大殿之中,数十人围坐在大殿中央,神色肃穆,气氛沉闷。
大殿中央的高台之上,身为宗主的楚余年此刻脸色平静,眉头微微皱起,低头扫视了一圈大殿的众人,轻轻叹息一声。
高台之下所坐之人无一例外是当今朝天阁的中流砥柱,六座大坪的掌权人皆在之列,还有数名年事已高却身份地位都不俗的宗门长老。
“宗门年轻一代弟子都已经下山历练,现在有些话也总该说明白了才好。”楚余年率先开口,视线转向坐在台下的青鸾坪掌权人赵山河,沉声道:“老六,两年前你带回来了一个苏春生,本以为只是你任性为之,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插手,如今苏春生在试炼之中所展现的修为,想必你也知道了。所以,这苏春生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你会带他上山?”
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向了那一直都显得有些阴沉的赵山河。
赵山河修为本就不低,早已跃入中五境的扶摇境。而且赵山河向来放浪不羁,朝天阁内上上下下大都熟知他的性格,以前大抵可以不闻不问,可现在,苏春生所展现的修为,完全超乎了众人所想,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苏春生的来历。
武道修为一途,本就艰辛无比,能够跃入武道修为一途之人,大都家世不俗聪慧无比,而能够跻身于脱胎境,甚至是中五境的年轻弟子,放眼整个西河郡乃至雍州都屈指可数,这也就不单单是运气一说了。
赵山河沉默了片刻,这才呼出一口气,沉声道:“罢了,其实春生的身世我并未过问,知识两年前在黑水河畔偶然遇见,那时的苏春生气机溃散的厉害,全身窍穴似乎也被人强行封闭,当时觉得这孩子和我有缘,便带了回来。”
“这两年间,我也曾问过他究竟来自何处,只不过春生一直回避这个问题,我也懒得去过问,只不过这孩子虽说并未有修武的迹象,可言语之间对于修为的体现和描述,着实让我吃惊,只不过我一直都没当回事罢了。”
此话一出,大殿之内顿时一片哗然。
“老六,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你就敢随意带回来?若是酿成大祸该如何?”坐在对面的三长老刘思南顿时有些恼怒。
“闯祸也是你大风坪的子弟,春生在山上两年,何曾有过祸事?”
赵山河气势丝毫不弱,斜眼看着刘思南。显然,对于大风坪弟子袭杀苏春生的事情,赵山河仍旧耿耿于怀。
刘思南也顿时大怒,刚要起身说话,便被楚余年打断。
只见坐在高台之上的楚余年摆了摆手,不悦道:“好了,事已至此谁也不要多说了。”
赵山河只得作罢,那刘思南也悻悻然的坐回椅子,神色不悦。
“如此一说,苏春生这孩子来路不明,而两年前在黑水河畔必定遭受重创,才导致窍穴封闭,此次因为跌落山崖而窍穴再开,才有了后来的试炼?”楚余年轻轻皱起眉头来,喃喃道:“难道说,此子在两年前便已经是中五境了?”
众人脸色骤然一变。
“不可能,他苏春生才多大,两年前便进入中五境,除非他是百年一遇的天才!”
台下,有人一脸震惊道。
“怎么不可能?试炼当日,那气机修为分明就有凝气境的迹象,这岂能作假?”赵山河没好气道。
楚余年叹息一声,道:“水月洞天,此等气机凝结而成的小天地,非常人所能及啊,恐怕春生这孩子不止凝气境了。”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
刘思南沉默了片刻终于抬头问道:“宗主,那位黑衣前辈……”
那一日试炼之后,苏春生在昏厥过去之前,曾出现过一名黑衣男子,说要替苏春生作证,证明被大风坪弟子袭杀。宗主楚余年在见到此人之后,脸色巨变,甚至连那人是谁都未曾过问,便直接驱散了众人,还严厉责罚了大风坪的那些弟子。而后那人在青鸾坪待了许久,才不见踪迹。
而那黑衣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要帮苏春生说话?又为什么宗主见到之后会如此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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