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疾步在小道上行走,躲过守卫的监视,等到萧灵韵离开,他跌跌撞撞地撞开阮经癫屋子的大门。
“你来做什么?”阮经癫惊讶地看着满脸泪痕的阮青,虽然名义上是父子,但是他们相交甚少,平日里除却阮青偷偷来找自己的几次,几乎都是没有交集。
“父亲!”阮青直直地跪在地上,“母亲死了。”
“休要胡说,你母亲才离开这里没多久。”阮经癫沉了脸,怒斥道。
“父亲,青儿说的是青儿的生母——阮夜!”平日里在公主府唯唯诺诺的阮青第一次反驳阮经癫。
“阮夜?”阮经癫一愣,眼前浮现出那个身量瘦小的女子,他知道她在公主府,也知道她暗中来看过自己,只是……
“父亲,青儿知道,您不希望我们母子来找您,所以才这么多年对我们不闻不问,并且因为我们母子三人的事,才使您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可是父亲,您扪心自问,这些年来,您对我们母子三人就没有半分愧疚吗?”阮青带着哭腔道。
阮经癫看着阮青的样子,内心有几分动容,然而……他摇了摇头,看着阮青,若不是他们的出现,他接下去的人生都会顺风顺,可是……
“父亲,母亲为了能见您一面,不惜自贬为奴,暗中潜入府中,想必,您也知道吧?母亲虽然出身贫寒,但是骨子里却也是一个极其倔强的人,若不是爱您至深,又怎会这般牺牲自己?”见阮经癫低了头,若有所思的样子,阮青继续道,“而且,父亲您知道么?母亲被人发现死在您平日里最爱去的湖心亭。湖心亭戒备森严,平日里轻易不得靠近,若是被发现,轻则受罚,重则被驱逐出府,可是青儿却见母亲好多次偷偷在外面张望,企图溜进来。”
“说够了吗?”阮经癫打断了阮青的话。
“父亲?”阮青一愣,看着阮经癫,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会这般冷淡。
“说够了便走吧,我会当这事没有发生过。”阮经癫冷冷道。
“父亲,您当真对母亲没有了丝毫情感?”
“本就是不相识的两个人,只是因为跟你父亲长的相似,我便平白无故遭遇了这么一遭,若不是公主一厢情愿相信了你母亲的话,你觉得,你会有机会进入公主府,得到如今的身份地位?”阮经癫沉声道,“若是你是个机灵的人儿,那便速速离去,再不许提起这事,从此以后,安心做好你的公主府的小公子,或许还可以保你平安。”
“父亲,你……”
“你走罢。”阮经癫下了逐客令。
阮青没有办法,只得离去。
看着阮青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阮经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孽缘啊孽缘……”
阮夜的尸体在公主府发现,此时安芷和仇愁身为驸马一事的负责人自然是要告知萧恒景,然而最近番邦使者来朝,萧恒景显然并不想将皇室的丑事传出去,极力压制,因此并没有召见安芷和仇愁,只是让萧恒裕暗中继续追查此事。
萧恒裕知道此事之后,立即找了安芷和仇愁进府,然而仇愁身为大理寺卿,这几日忙的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安芷却是个大闲人,虽然不想单独面对萧恒裕,但是事关案情,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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