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哑巴姓应名杰,曾经那应家也是江南道一户大户人人家,只不过不知怎么回事,这应家这些年来是人丁单薄,能拿得出手的也便是这个应杰应举人了。”方牟解释道。
安芷点了点头,既然这个应杰是个举人,那么这案件便不一般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因此下官才不得不求助大人。”方牟道。
“本官知道了,你先带本官去看看二人的尸/首吧。”方牟言语中再三请安芷帮忙,安芷的目的也已经达到,而且自方牟处,安芷也知道了一些新信息,于是她开口道。
见安芷这般说,方牟自然是大喜过望,于是急忙道:“马车下官已经备好,安大人,请。”
“方大人,您这安排,看来,本官这是不帮也得帮啊。”安芷淡淡道道。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以防万一……”方牟急忙解释。
“罢了罢了,你先带我去吧。”
一路上,方牟又对安芷说了一些案情,以便于安芷更好地查案,安芷自然是洗耳恭听,对于这件事,她能知道的信息不管是什么,自然是越多越好,这样才能让她提炼出有用的信息来。
因为天气炎热,应杰与杜秉的尸体被存放在县衙仵作专用的冰窟里,安芷跟着方牟一路进了冰窟,方牟还将县衙的仵作给喊了过来,可以说,这人相当地细心,安芷在心中下了定论,在这么细心的人面前,她须得小心翼翼,免得被看出什么来。
安芷首先去看了看杜秉,一看到那个前几日还在岳府被自己定案的人,不知道为何那岳尹之竟然将他放了出来,那陆家想必也是得到了一定的补偿,并没有来闹,而现在,这人毫无生气地躺在自己面前,他的胸口,被横七竖八地划拉了很多刀,那伤口很深,尤其是过了这么许久后,看上去非常触目惊心。
“死因是一刀刺中心脏。”仵作在一旁道。
安芷点点头,虽然她也能看出来,但是毕竟她要保持低调,因此都让仵作来回答了。
“一击即中?”
“是的。”
“那么,这其他的伤口?”
“其他的伤口虽然都很深,但是却不致命,而且这些伤口杂乱无章,小的推想,这些只是单纯地为了泄愤。”仵作道。
“那么,那应杰呢?”安芷又问道。
仵作拉开盖着应杰的白布,指了指应杰的喉咙口对安芷道:“在喉口,手法很快,小的也很是震惊,怎的会有这般狠心的人,对自己都下得了这般的狠手,这刀口既深又致命。”
“那么,都没有其他的伤痕?”安芷道。
“嗯,是的。”仵作道,“小的再三确认了,没有其他任何的伤口。”
二人的死因与那目睹了全程的仆人的描述很是符合,其实安芷一开始便想到了,不过她不好表现地这么积极,于是便按着正常程序先来询问了。
“安大人,怎么样?”方牟在一旁道。
“看上去,就是一件单纯的斗殴打架事件。”安芷道,“方大人是如何认为这案件不好断案的呢?”
如果让一个不明白其中缘由的人来断这个案子,十有八九便是二人斗殴导致的悲剧,只不过安芷联想到了那“观莲节”一案,因此才觉得事有蹊跷,只不过,这眼前的江南道知县方牟为何不这般断案?安芷相信,若是方牟这般断案,郑府定会很高兴,毕竟这事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与那郑家无关,但是若是传了出去,多少对名誉也是有损的。
方牟吞吞吐吐,其实他本来也只是打算用一个普通的“斗殴”事件来结束这个案件的,可是谁知道,昨日不知道为何被一个黑衣人给劫持了去,非逼着他找安道全来解决此事。对于这件事,方牟自然是不好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想着该怎么回答。
安芷见方牟面有难色,便知道有隐情,但是方牟若是不肯说,她也没有办法,而且她既然已经借着这方牟的托付接下了这个案子,也找到了苦苦寻找的“观莲节”一案的线索,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于是便不再追问,只是低头再仔细寻找线索。
这案件,一定,一定与那“观莲节”一案有关!
安芷心中的直觉告诉她。
见安芷不再追问,方牟也松了一口气,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见安芷正聚精会神地想着什么,方牟也不再说什么,毕竟,对于他来说,如何解决案件,以及不得罪任何一方人,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安芷的神色很是专注,直把那看着安芷的人看痴了,曾几何时,这样的容颜,也在自己面前笑颜如花,如同一张白纸,任由他描摹未来的人生。
只不过……
他狠狠地一拳打在墙上。
“公子,闹出这般动静,只怕那边会听到。”他身后的人提醒道。
“嗯。”被称呼为公子的人点了点头。
“公子,为何不直接现身说明一切?想必安姑娘也定会理解公子的。”那人在身后道。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不是时候……”那位公子喃喃低语道。
“可是,您这般,也不是办法,主人让我们尽快结束此间案子回去呢。”身后的人劝阻道,已经出来了许久,事情却还没有办完,还迟迟不回去,那头早就催促了,再这么想去,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那头了,不过,回去一顿惩罚是逃不掉了。那人眼神哀怨地看着自家公子,但是见公子并没有搭理他,也只能认命地摇了摇头,继续站在身后。
在应杰与杜秉身上是查不出什么了,于是,安芷打算去郑家的案发现场看看。
平日里戒备森严的郑家,许是郑齐吩咐过要配合官府,方牟一说来意,便让他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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