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晴和齐颂之回到家中,齐颂之准备着手准备晚饭。叶秀晴也跟着要帮忙,齐颂之不让,叶秀晴执意要做。无奈之下,齐颂之一把抱起叶秀晴,走回房间,把叶秀晴平躺放到榻中。
齐颂之顺顺她的头发,轻声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准备准备晚饭,好了就来叫你,不用担心,我就在你隔壁呢。”
叶秀晴一把抓住齐颂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间,闷声说道:“先别走,陪陪我!我怕!”
齐颂之感觉到叶秀晴双肩一阵颤抖,胸膛传来一阵濡意,低头看着那颗小脑袋,暗想道:她再怎么坚强,也就只有十几岁啊!但是此刻,他无能为力。他何尝不知道叶秀晴在怕什么?只是现在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除了继续走下去,还能怎样?他们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所以他只能很空白地安慰道:“别哭了,没什么好害怕的,我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不出时日,我们就能成功了。”
“我害怕,我还没出去,我就死于非命了!虽然已经考虑过,也有心理准备,但是,但是……我还是,没有面对的勇气!我……我渴望活着!我还未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我还有大把年华!我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叶秀晴把压抑许久的心里话全盘吐出,此时,她需要发泄!
“没事的!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你会看到这个美好的世界,春夏秋冬四季变换的景色,不同地域独特的风情,你以后都能看到。不要想那么多,或许那个男子没那么多心思,只是你多想了呢?就算是真的,我们也没有把柄给他们拿捏住,不怕!”
见叶秀晴依旧没有好转,齐颂之渐渐变得烦躁,瞳孔收缩,陷入沉思,一会儿惊觉,恢复正常,沉声问道:“你愿意听我讲故事吗?”
叶秀晴没有说话,轻微地点点头。
“从前有个小男孩出生就不得母亲喜爱,因为他是脚先出娘胎,让母亲受尽苦难,而且样貌随父亲。”
叶秀晴没有抬头,弱弱地问了一句:“样貌随父亲跟母亲不喜欢小男孩儿有什么关系?”
齐颂之闪过痛苦之色,干涩地说道:“是啊,本不应该的,可是呢,那个父亲是智力不全的,比常人直率了些,其实也没什么。但不管怎样,母亲很憎恨父亲,也不喜欢儿子,认为父子俩都是她的耻辱。但是,她为什么要嫁呢?”
齐颂之露出嘲讽的笑,鄙夷地继续道:“但是她爱慕虚荣,她享受着万分荣贵的身份,却憎恶着给予她这一切的人。她一直想父子俩在她的世界里消失,她认为这是她的人生污点。”
叶秀晴有些气愤的声音传来:“怎么有这么个厚颜无耻之人,当真是极品!不过,是不是理解错了,或许她的真实想法不是这样,只是表达方式的不对?”叶秀晴在她生活的十几年里,没有见过如此的母亲,有些疑惑,还是对人性心存善意。
齐颂之也不辩解,摸棱两可地说道:“或许吧!在一次外出游玩中,小男孩儿不小心掉进了湖里,母亲冷眼旁观,父亲是不会游泳的,但看见自己的孩儿在水中苦苦挣扎,他奋力一跳……孩子救活了!他永远地沉寂在那湖中……”齐颂之眼眶饱满着泪水,嘴角微抖,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叶秀晴的肩膀。
叶秀晴似乎知道这个小男孩儿是谁了,原来他的身世是这样的,本以为……看似风光无比,实则暗里藏刀,不比平凡孩子快乐多少。
“小男孩伤心欲绝,但是没人安慰她,更是背上了骂名。没多久,小男孩儿的母亲跟父亲的弟弟好上了!他们抢占了父亲的一切,包括钱财、权势、名誉……他们很快有了孩子,他们担心小男孩儿长大会争夺他们尚未出生的乖宝贝的一切,处心积虑地要弄死小男孩儿。”齐颂之平淡地将一切都说出来,似乎并没有了感情,像在叙说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叶秀晴心痛了,连忙止住齐颂之捂住他的嘴巴,不再让他说下去。
但齐颂之挣脱开来,继续说道:“小男孩儿被如此对待,也没有害怕。他只是疑惑,为什么别人家都是爹疼娘爱的,他只是无尽的羞辱和打骂?大冷的冬天,他就在一个没有灯火的小柴屋,吃着馊掉的残羹冷炙,单薄的身子骨颤抖着,但他还是没有害怕,因为,他知道他现在受的苦肯定是为后面的幸福做铺垫。”
叶秀晴不再说话,若有所思:道理她懂,只是,人都有脆弱的时候!
齐颂之摸摸叶秀晴的头,轻轻在额头上烙下一吻,说道:“你休息下,我先去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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